帝豪大厦地下档案室?凌晨三点
白炽灯在金属管道间投下冷光,林夏夏的膝盖硌在水泥地上,第无数次翻开1995年的财务报表。油墨味混着陈年灰尘钻进鼻腔,她摘下口罩猛咳两声,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出淡灰痕迹。顾辰风的皮鞋尖突然闯入视线,深灰色牛津鞋面上沾着一星泥点——是刚才冒雨送她来的痕迹。
“先喝口热咖啡。”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金属保温杯递过来时,杯壁凝着细小的水珠。林夏夏抬头,撞见他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想起这是他连续第三晚没合眼。
“你说苏明轩那天提到‘父辈的债’,”她拧开杯盖,热气氤氲中睫毛微颤,“会不会和二十年前的新能源项目有关?”
顾辰风的手指在档案架上顿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话题像道疤,每次触碰都带着血肉模糊的疼——他父亲跳楼前攥着的钢笔,至今还锁在书房抽屉里,笔尖凝着干涸的蓝黑色墨水。
文件突然哗啦散落。林夏夏蹲下身捡拾,一本硬壳笔记本从资料堆里滑出,牛皮封面上“顾志远”三个字刺得她瞳孔骤缩。顾辰风的呼吸声陡然变重,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指尖悬在半空却不敢触碰,像在触碰一具不愿面对的尸体。
1995年7月15日
阴。与林永昌谈妥新能源电池合作,他提议由苏氏集团注资控股。老林说“这项目能改变整个行业”,我信了。但今天财务总监告诉我,到账的五千万是空头支票。
林夏夏的指甲掐进掌心。原来父亲口中“商业竞争”的真相,是被合作伙伴亲手推进深渊。顾辰风突然蹲下来,快速翻动纸页,直到看到“1995年10月8日”那页:
暴雨。苏建业带着律师来逼宫,说林永昌卷款跑路。他们拿出伪造的资金流水,每笔“挪用”的款项都有我的签名。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设的局。
“伪造签名...”顾辰风的声音像碎玻璃,“我爸当年坚持要做笔迹鉴定,可第二天就......”他说不下去,指节敲在档案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夏夏的手机突然震动,张伟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夏夏!”助理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我整理旧电脑时,发现了顾叔叔坠楼前发的邮件!里面有份股权转让协议扫描件,苏氏集团在1995年9月就收购了顾氏70%股权!”
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后颈。林夏夏点开邮件附件,泛黄的PDF文件里,苏建业的签名龙飞凤舞,转让方一栏赫然是顾志远的名字——那笔迹她见过,在顾辰风书房的《机械工程手册》扉页,工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是摹仿签名。”顾辰风突然开口,指尖划过屏幕,“我爸有个习惯,写‘远’字时最后一笔会带个小勾,这里没有。”他抬头看向她,眼神里有痛苦,更有燃烧的怒火,“他们不仅逼死我爸,还想把顾家产业吞得干干净净。”
林氏集团顶楼办公室?凌晨五点
落地窗外,暴雨在玻璃上划出无数道泪痕。林夏夏将文件摊在大理石桌面上,张伟抱着文件夹冲进来,腋下还夹着个布满划痕的硬盘。“这是当年的银行流水原始数据,”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顾叔叔的账户在坠楼前三天,突然多出五百万存款——明显是栽赃用的脏款。”
顾辰风的拳头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我去警局查过档案,经办警官说证据‘不翼而飞’,原来早就被人动了手脚。”他突然转身看向林夏夏,目光灼灼,“你父亲呢?他当年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林夏夏的心脏。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反复呢喃“对不起顾大哥”,当时只当是商业竞争的愧疚,原来竟是眼睁睁看着挚友被陷害却无力阻止的悔恨。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发颤,“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真相曝光。”刚掏出手机,却在输入密码时停顿——屏幕壁纸是上周和苏明轩的合照,两人在游乐园摩天轮前笑得灿烂,像两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他不会放过你的。”顾辰风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苏氏集团有整个律师团,还有媒体关系网......”
“所以要赶在他动手前先发制人。”林夏夏抬头,眼中闪过决然,“当年你父亲选择沉默,是因为相信法律;但现在的苏明轩,只会用更脏的手段掩盖真相。”
清晨七点
李明辉的闯入打破沉默,他的西装皱得像团废纸:“不好了!苏氏今早召开临时发布会,说我们剽窃他们的电池技术,还买通《财经周刊》发了整版黑稿!”
林夏夏点开手机,满屏标题触目惊心:《林氏集团商业间谍丑闻》《顾氏遗孤与林氏千金的复仇联盟》。评论区里,“心机女”“杀人犯”的骂声铺天盖地,而苏明轩的微博刚更新:“清者自清,期待法律还苏氏公道。”
“真有意思。”林夏夏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顾辰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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