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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初现 (1/2)

东宫鎏金殿内,烛影摇红。太子李砚执酒盏的指尖泛着青白,翡翠托盘上并排放着两只羊脂玉杯,其中一盏浮着三两点金箔,在烛火下碎成星芒——那是西域进贡的金缕醉,传说饮后七窍流血而亡,死状却如醉眠。

沈大人战功赫赫,本太子特备薄酒庆功。太子唇角扬起笑,袖口绣的蟒纹随动作扭曲,像极了宫墙下蜿蜒的毒舌。殿外夜风骤起,吹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将阶前跪着的女子影子扯得老长——顾清禾攥着药箱的手青筋暴起,发间银簪是三日前沈墨离随手送她的碎玉簪,此刻却冰得刺人。

沈墨离的玄色锦袍染着未干的血迹,左胸箭伤还在渗血。他抬眼望向太子身后的屏风,苏晚棠的剪影正透过绢纱若隐若现,腕间翡翠镯子是去年他从北疆带回的贺礼。三日前他率铁骑踏破匈奴王庭,怀里还藏着给苏晚棠的胡族织锦,却不想一入宫门便被宣来赴宴。

“臣不胜酒力。沈墨离按住腰间佩刀,指腹擦过刀柄上清禾二字——那是顾清禾随他出征时,在篝火旁用匕首刻的。殿内suddenly寂静,只有顾清禾的药箱底角渗出的血,在青砖上洇成暗红的花。太子忽然冷笑:沈大人不肯喝?那孤只好请旁人代劳了。他抬手示意,两名内侍拖出个披头散发的侍女,正是沈府的丫鬟秋蝉。秋蝉颈间勒着麻绳,看见沈墨离时瞳孔骤缩,嘶声喊:将军,小姐她......话未说完,便被堵住口鼻。

沈墨离握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苏晚棠的剪影动了动,绢纱滑下一角,露出半张脸,眉尖微蹙,正是他最熟悉的西子捧心之态。可此刻他却想起顾清禾,那个在战场上裹着胡服替他挡箭的女子,总是把将军小心挂在嘴边,却从不说自己怕血。

我喝。沈墨离伸手取过毒酒,金箔贴在唇上,凉得刺骨。顾清禾忽然起身,药箱砰地砸在地上,银针、药瓶滚落一地:将军不可!她扑过去时,发间碎玉簪跌落,露出耳后月牙形的疤——那是为他挡匈奴弯刀时留的。太子眯起眼:顾医正这是何意?莫不是想抗旨?顾清禾充耳不闻,伸手去夺沈墨离手中的酒杯,却被他反手推开。金箔酒液泼在她衣襟上,点点金光像极了当年她替他剜去箭毒时,溅在袖口的血珠。

清禾,退下。沈墨离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却冷得像北疆的冰原。顾清禾浑身一震,抬头望进他眼底,却见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比战场上的硝烟更让人心惊。

酒杯触到唇边的瞬间,顾清禾忽然想起三日前程府医案上的记载:金缕醉遇血则凝,需以活人之血为引。她望向沈墨离胸前还在渗血的箭伤,忽然明白了太子的毒计——这杯毒酒,要的不是他立刻暴毙,而是让他带着毒素回到军中,毒发时气血逆行,死在最擅长的骑射冲锋中。

“将军!顾清禾猛地撞向他的手腕,玉杯跌落,酒液泼在金砖上,竟滋滋冒起青烟。太子脸色骤变,沈墨离趁机扣住他脉门,却听见身后传来苏晚棠的惊呼:砚哥哥!殿外突然涌入甲士,矛头直指沈墨离。顾清禾转身挡在他身前,从袖中甩出三枚银针,直取最前排士兵的咽喉。她的医术向来只用于救人,此刻却为了他化作杀人的利器。沈墨离看见她发间碎玉簪已不知去向,乌发散落肩头,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模样——那时她浑身是血,却笑着说:将军,我能救你。

顾清禾,你疯了?!苏晚棠的尖叫刺破耳膜。顾清禾这才看见,她不知何时已从屏风后走出,身上穿的正是沈墨离送的胡族织锦,裙角绣着的狼首图腾,与他军旗上的一模一样。苏晚棠腕间翡翠镯子晃得人眼疼,那是沈墨离去年生辰时,托她去首饰铺挑的。

“太子要杀他,我便护他。顾清禾的银针擦着苏晚棠耳边飞过,扎进一名甲士眉心。她忽然想起上个月苏晚棠来医馆,说想学外伤急救,那时她手把手教她包扎,却不知对方是为了今日——为了在太子身边,看着沈墨离死。沈墨离抓住她的手腕往后拽,却见她腰间洇开一片血色——不知何时,已中了一箭。箭杆上刻着东宫徽记,箭头淬了毒,黑血顺着衣料往下滴,在青砖上画出蜿蜒的轨迹,像极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情丝。

“清禾!沈墨离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他撕下半幅衣襟替她止血,指腹触到她腰间旧疤——那是三年前他中伏,她背着他在乱军中跑了三里地,被流矢划破的。此刻她的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却让他忽然想起北疆的篝火,那时她总说:将军的血是热的,我的也是。

太医院的长廊飘着浓重的药香,顾清禾躺在担架上,意识渐渐模糊。她听见沈墨离在喝令:找最好的太医,救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可她的视线却穿过他的肩膀,看见长廊尽头走来的苏晚棠——她眼角挂着泪,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帕子,正是沈墨离从前送她的定情之物。

墨离哥哥......苏晚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子他...他中了你的毒,现在昏迷不醒......她抬起头,与沈墨离对视,眼底翻涌着痛楚与哀求。顾清禾忽然想起,上个月在御花园,她曾撞见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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