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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棋子 (1/2)

清禾的指尖停在鎏金屏风后,苏月璃的绣鞋尖沾着夜露,正踩在九曲桥第三块松动的石板上。她听见自己赏赐的翡翠镯子轻响,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扯断的玉镯碎声重叠。

“左使大人,”暗卫的汇报混着荷香飘来,“苏姑娘方才在太液池边与白凤盟细作交接密信。”清禾看着月光在月璃发间流淌,想起三日前她替自己挡下刺客时,那抹染血的水袖翻飞如蝶。

“清禾姐姐?”月璃转身时袖中暗器轻响,却在看清来人后骤然凝固。她耳坠上的珍珠颤出细碎光影,像极了昨夜她跪在清禾榻前,哭诉“父母双亡幸得姐姐照拂”时的泪光。“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清禾按住腰间玉佩,那里藏着月璃前日替她系上的平安符。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下,隐约可见白凤盟的朱雀刺绣。

月璃的指尖扣住桥栏,清禾这才注意到她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的痕迹。这个总说“最喜姐姐案头墨香”的才女,竟能在三杯两盏间拆解机关锁。“十三年前,”月璃的声音混着荷香,“我在城西破庙看见你后颈的朱砂痣。那时你发间别着半支金步摇,正是前盟主信物。”她忽然扯下耳环,露出耳后与清禾identical的月牙形旧疤,“这道伤,是我替你挡刺客留下的。”

清禾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段被大火烧糊的记忆突然清晰:母亲将她推进密道前,身后穿月白衣的少女正与刺客缠斗,发间金步摇断成两半。原来那个总被她护在身后的“弱质女流”,才是真正的守护者。“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确认前朝遗孤的身份?”清禾摸着月璃为她新制的蜀锦裙裾,绣着的银杏叶针脚与母亲生前最爱那件一模一样,“贤妃的毒酒、宸妃的密道图,都是你借我的手递出去的?”

月璃忽然跪下,青玉簪子磕在汉白玉栏上:“属下奉前盟主之命,蛰伏十年只为等您归位!如今龙御天根基未稳,正是举兵复国的最佳时机——”她抬头时眼底燃着野火,“姐姐难道忘了灭族之仇?忘了贤妃娘娘临终前的血泪?”清禾想起贤妃咽气时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掌心。那时她以为那是执念,此刻才明白,那是一个旧人对世道的不甘。风卷起湖面残荷,她看着月璃发间晃动的金步摇碎片,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真正的复仇,是让天下人不再受复仇之苦。”

“我要的是天下太平,”清禾伸手扶起月璃,触到她袖中冰冷的匕首,“不是用千万人的血,去填某一家的仇恨。”她掏出怀中贤妃的翡翠镯子,镯内刻着的“止戈”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贤妃娘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她用一生困在谎言里,不想让我们重蹈覆辙。”月璃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砸在清禾手背。远处传来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清禾想起这个总在她熬夜时送来百合粥的少女,想起她教自己辨认草药时指尖的温度。原来有些情谊,即便带着目的开始,也会在时光里生出真意。“可是姐姐...”月璃的声音哽咽,“白凤盟三十万弟兄,都等着您振臂一呼。”

清禾轻轻摇头,将镯子套在月璃腕上:“替我告诉他们,即日起白凤盟解散。愿意种地的,去镇北将军府领田契;想经商的,持这玉佩去江南找云砚——他会安排。”她摸出怀中龙御天亲赐的免死金牌,拍在月璃掌心。月璃震惊地抬头,清禾看见自己映在她瞳孔里的影子,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远处宫灯亮起,是龙御天派来接她的仪仗。她转身时,听见月璃在身后轻声说:“姐姐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找母亲的小丫头。”

清禾摸着鬓边月璃新送的茉莉簪,想起选秀那日,这个丫头躲在廊柱后冲她做鬼脸。或许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她们之间早已超越主仆的情谊,比如对和平的共同期许。选秀殿内的熏香浓得化不开,清禾看着下一位秀女掀起轿帘时,手中茶盏突然落地。那女子穿的月白襦裙,绣着的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缠枝莲,而她眉骨处那颗朱砂痣,竟与记忆中母亲的模样分毫不差。

“臣女沈知微,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她的声音像浸在山泉里的玉,清禾注意到她耳坠上的东珠,正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生辰礼。龙御天握笔的手顿在殿选名册上,清禾看见他指尖在“沈”字上停留三息,比寻常多了两息。

“抬起头来。”龙御天的声音带着清禾熟悉的克制。知微抬眸瞬间,殿内烛火突然爆了灯花,清禾听见身后传来吸气声——那是掌管后宫的德妃,她曾与母亲交好,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画像。知微眼角的泪痣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清禾想起母亲临终前说“你父亲最爱我落泪时的模样”。她忽然握住龙御天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细密的冷汗。这个阅尽美人的帝王,此刻眼中翻涌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惊痛与怀念。

“陛下觉得如何?”清禾轻声问,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茧——那是多年握剑留下的痕迹。龙御天转头看她,目光复杂得让她心悸,像在看一个故人,又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留牌子,赐香囊。”他的声音平稳如常,清禾却注意到他将沈知微的名册单独放在一边,压在当年贤妃送他的玉佩下。德妃的指尖在护甲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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