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者:黑袍老者,距离七十二里。"
可当他摸到庙门门闩时,胸间一凉——是张虎的玄铁护甲。
那是上个月张虎去山外换盐,特意给他带的,说能挡野兽爪子。
此刻护甲竟自己滑落在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云澈心里一沉,系统每次夺宝都要失去东西,难道他刚才拒绝夺龟甲罗盘,系统就自动拿走了护甲?
他刚蹲下身捡护腕,左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
暗青鳞片正从手肘往下脱落,露出下面泛着青灰的皮肤,像被泡烂的树皮。
他倒抽一口冷气,护腕"当啷"掉在地上,惊飞了树上的夜枭。
庙门"吱呀"开了。
里面没有镇兽碑,只有一座半人高的祭坛,石头缝里长着暗红色的草,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
祭坛中央有个黑洞,里面传来幼兽呜咽般的震动,比傍晚更清晰了。
云澈刚走近两步,系统突然静音,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黑洞里飘出一缕黑雾,在半空聚成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是个扎着双髻的孩童,正踮着脚朝他伸出手。
孩童的指尖泛着幽蓝,每往前伸一寸,云澈颈间的玉珏就烫一分。
他想退,可脚像被钉在地上,只能盯着那孩童的眼睛——
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是两团翻涌的星雾,像要把他的魂都吸进去。
"小澈?"
身后突然响起兰芝的声音。
云澈猛地回头,再转过来时,黑洞前已经空了。
祭坛上的荒草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只有他掌心还留着刚才被鳞片划破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啪"地溅起一点火星。
兰芝举着灯笼站在庙门口,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
她手里攥着《荒墟志》,纸页被夜露打湿,"噬天者"三个字晕开一片墨渍。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三十年前,老村长也是在这祭坛,看见..."
黑洞里又传来一声呜咽,比刚才更响了。
云澈望着兰芝身后的月光,突然发现她腰间的龟甲串在发光,每片甲片上都映着祭坛的影子。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这次不是蜂鸣,而是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检测到玄级下等法宝——龟甲罗盘(已绑定兰芝),夺取需失去当前最重要之物。"
他摸着颈间发烫的玉佩,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祭坛黑洞深处,那孩童的虚影又浮了出来,这一次,他看清了孩童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和他襁褓里裹着的红布,是同一种纹路。
祭坛黑洞里的呜咽声陡然拔高,那扎着双髻的孩童虚影突然咧开嘴,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
他腕间红绳泛起幽蓝光晕,十根半透明的触手从指尖暴长而出,像活物般绞着空气缠向云澈咽喉。
"小心!"兰芝扑过来拽他的胳膊,可触手穿过她的手掌,在空气中留下淡青色的灼痕。
云澈被那股阴寒撞得踉跄,后背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碎石上。
他颈间玉佩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眼前闪过片段式的画面:襁褓里裹着的红布被血浸透,老村长颤抖的手抚过他眉心的红痣,李长福抱着昏迷的他在山崩中狂奔时,怀里紧揣着半块碎玉——与此刻烫得他流泪的玉珏,纹路严丝合缝。
"血契...即将圆满..."
沙哑的男声突然在颅内炸响,像锈铁刮过骨缝。
云澈捂住耳朵蜷缩成团,却见那孩童虚影的触手已缠上他手腕。
暗青色鳞片顺着触手攀爬而上,所过之处皮肤翻起细密的血珠。
更诡异的是,兰芝腰间的龟甲串突然脱离束缚,十二片甲片悬浮在半空,每一片都映出云澈瞳孔里翻涌的黑雾——那是他在尚德刀身里见过的,能吸人魂魄的黑雾。
"这是...镇兽碑的锁魂阵!"兰芝颤抖着翻开《荒墟志》,泛黄纸页上的金色纹路竟与龟甲串的光影重叠,"当年老村长说,噬天兽被封时,用七十二枚龟甲锁其魂,用...用婴孩的血契引其魄..."她突然抓住云澈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小澈,你襁褓里的红布,是不是老村长从祭坛捡的?"
云澈瞳孔骤缩。
他想起李长福曾说,他被捡到那天,老村长跪在祭坛前浑身是血,怀里的婴儿裹着带血的红布,而老村长手里攥着半块碎玉——正是他颈间玉珏的另一半。
此刻那玉珏突然发出刺目青光,将他和孩童虚影笼罩在光茧里。
系统提示声歇斯底里地炸响:"检测到上古兽魂核心!
夺取需献祭当前绑定者(兰芝·龟甲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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