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云澈算的那一卦——龟纹呈"困"字,可中间那道裂痕里,分明有金线穿云破雾。
她攥紧龟甲,掌心沁出冷汗,耳边又响起兽吼的余音,像某种预言在风中盘旋。
祠堂的木门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不知何处飘来一缕焦糊味,混着降魔香的苦,在每个人喉间滚了滚,终究没散开。
……
暗影噬天
祠堂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掀得东倒西歪,张婶举着的火把在墙上映出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黑手在抓挠砖缝。
"小澈脖子上的红印子!"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云澈下意识摸向颈间,那枚祖传的青玉珏突然烫得惊人,像是被火炭烙着皮肉。
他倒吸一口冷气,指腹刚触到玉佩,皮肤下便腾起一条暗青色纹路,从锁骨沿着脖颈往耳后钻,像条活过来的蛇。
"妖怪!"王奶奶的佛珠"哗啦"掉在地上,"当年噬天兽现世前,村东头的牛崽子就是这样长鳞的!"
话音未落,云澈腕间的金纹突然暴涨。
那是他十二岁时李长福用山涧寒铁打的护腕,本是普通的吉祥纹路,此刻却化作金红锁链,"唰"地缠住了离他最近的刘叔咽喉。
刘叔瞪圆眼睛,双手拼命去掰锁链,可金链越缩越紧,勒得他脖颈青筋暴起。
"小澈!"兰芝扑过来要拽他,却见他指尖正渗出暗青色鳞片,从指甲根往手背爬,像淬了毒的青藤。
她腰间的龟甲串突然发烫,龟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咔"声——这是她跟游方道士学的"惊卦",只在十年前山崩前夜响过一次。
"都...都住手!"李长福扶着椅背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沫,"小澈不会..."
他话没说完,祠堂外突然传来"嗡"的震颤。
众人僵在原地,那震颤像是什么巨兽在地下翻身,连供桌上的香炉都晃得掉出香灰。
更诡异的是,尚德挂在墙上的龙鳞战刀"铮"地出鞘,刀身映着烛火,竟自动飞向云澈,刀镡上的龙纹在刀光里活了似的,尾巴尖正好点在云澈掌心。
"这是...我爹的刀!"尚德扑过来要抢,可指尖刚碰着刀背就被烫得缩回手。
他盯着刀身映出的云澈瞳孔——本该是黑亮的眼仁里,此刻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像要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兰芝突然想起昨夜的卦象。
她翻出怀里的《荒墟志》,泛黄的纸页被冷汗浸得发皱。
当她翻到"异兽篇"时,纸页上竟浮现出金色纹路——正是云澈颈间玉佩的图腾!"噬天者,上古兽魂转世,其血可封万灵,亦可醒古荒..."她声音发颤,"三十年前山崩那天,老村长就是在祭坛废墟看见这图腾的..."
"祭坛?"人群里炸开一声惊呼。
十五年前那场山崩埋了半座村子,活下来的人都说听见有巨兽在地下嘶吼,说是"天噬地脉"。
李长福当时还是个少年,被老村长护在怀里,后来疯了三天才醒,再没提过那天的事。
此刻他盯着云澈手里的龙鳞刀,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砖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封村!"他抹了把嘴,"把后山的木栅栏全钉死,村口派两个人轮班守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云澈,"小澈,你跟我来。"
祠堂里的议论声突然哑了。
兰芝攥着《荒墟志》的手青筋凸起,龟甲串在她腕上撞出急促的响;张婶悄悄把火把递给旁边的人,手却还在抖;尚德摸着空刀鞘,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云澈跟着李长福走到祠堂后巷时,系统提示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那是他上个月在村外捡野果时突然觉醒的,声音像清泉撞石,说他有"夺宝系统",能感应百里内的法宝,可每次夺宝都要失去一件自己的东西。
此刻系统音带着蜂鸣:"检测到玄级下品法宝——龟甲罗盘(兰芝佩戴),是否夺取?"
他望着前面李长福微驼的背影。
首领的青布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走路时左脚还有些跛——那是去年冬天为他去悬崖采灵草摔的。
兰芝的龟甲串在他记忆里是温的,小时候他发烧,兰芝用龟甲给他刮痧,甲片贴着皮肤凉丝丝的,像块会占卜的玉。
"不。"云澈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
金纹锁链不知何时缩回护腕,暗青鳞片也褪成淡青,可腕间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痛——系统在惩罚他的拒绝?
深夜,云澈蹲在禁地的老槐树上。
禁地是村东头的破庙,平时用麻绳拦着,说里面供的是"镇兽碑"。
他怀里揣着白天从李长福屋里摸来的钥匙,系统刚才突然疯狂提示:"检测到《噬天诀》残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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