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府邸激战真假难辨
夜色浓稠如凝血，柳瑶指尖摩挲着先帝遗诏残页。西域秘银线绣成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凸起的海东青图腾如细密银针，深深扎进掌心。当最后一声铜铃在风雪中呜咽着消散，檐角冰棱突然炸裂，清脆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裂纹从冰棱顶端蜿蜒而下，竟与遗诏残缺的尾羽严丝合缝，暗红液体顺着裂痕渗出，在冰棱表面凝结成细小血珠，随着寒风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古老而不祥的预言。
剑光撕裂夜幕，淬毒弩箭擦着耳畔破空而来，劲风刮得脸颊生疼。柳瑶旋身挥剑，火星迸溅在青砖上。腐臭气息涌入鼻腔的刹那，三年前慈恩寺大火的惨状在脑海中炸开——老住持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写下“幽冥”二字。此刻，伤口处的鲜血顺着剑纹渗进掌心，灼烧般的疼痛让喉间泛起铁锈味。柳瑶突然发现，剑刃上的血迹正诡异地朝着“幽冥”二字汇聚，在月光下形成幽蓝光纹，宛如一条发光的蛇，在剑身上游走，仿佛某种古老的召唤。
“大人！这些杀手的刺青...”墨羽的雁翎刀挑飞半枚银扣。柳瑶定睛看去，银扣边缘的缠枝莲纹沾着未干朱砂，与周明远书房密信火漆印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杀手们配合时结出的手印，竟与慈恩寺壁画里血祭仪式的手势分毫不差。那些手势她曾在寺中藏经阁的古籍里见过，据说是用来召唤幽冥恶鬼的邪术。柳瑶剜下刺客喉间的玉坠，翻转间，月光下血渍泛着诡异的紫色，六芒星纹路里凝固的血珠，与今早楚君炎密信中的图腾标记如出一辙。她猛然想起，前日楚君炎递信时，指尖也沾着同样的紫色痕迹，那痕迹当时只当是墨水，此刻想来却令人不寒而栗。而玉坠在她手中逐渐发烫，六芒星纹路里的血珠开始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让她的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密室青铜门轰然开启，震落梁上积灰。厚重的铜门表面刻满扭曲人脸般的古老符文，缝隙间渗出的黑色黏液“滋滋”腐蚀着地面，在青砖上留下狰狞的痕迹。黏液在地面汇聚成细小的溪流，蜿蜒爬行，仿佛无数条黑色的虫子。楚离把玩着先帝的羊脂玉扳指，刀刃刮过裂痕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他腕间噬魂鞭的青色刺青随动作扭曲，宛如活物在皮肤下游走。“柳姑娘可还记得，你师父剜我半张脸时，那把剑也是这样泛着青光？”楚离嘴角勾起狞笑，残缺面容在月光下格外狰狞，左眼处空荡荡的眼窝深不见底，“那把剑上淬的毒，至今还在我骨头里灼烧。”他突然将扳指砸向青铜门，闷响中扯开衣领，心口玉佩形状的疤痕泛着新肉的粉红，周围蛛网般的青色纹路随着呼吸起伏，“当年楚君炎用这块玉佩刺穿我的心脏，现在该我取他的命祭阵了！”他重重跺脚，青砖缝隙渗出的暗红液体瞬间勾勒出六芒星阵，“二十一座粮仓的蛊火引，就差皇室血脉点燃。”
混战中，柳瑶的剑尖已抵住楚离颈动脉，却见对方喉间发出空洞的笑声，仿佛从胸腔深处搅动着腐烂的脏器。噬魂鞭如活蛇般骤然缠上剑身，倒刺擦过脸颊的瞬间，温热的血珠飞溅在水晶球表面，将浸泡其中的半枚皇印晕染成妖异的赤色——那印纽上螭龙昂首的纹路，正是楚君炎每日悬于腰间的信物。
“你以为神秘高手是来救你的？”楚离突然暴起，喷着腐臭气息的血沫糊在她眼睫上，“当年慈恩寺...”话音未落，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的琉璃瓦如雨点坠落，楚离头顶的横梁轰然断裂，却在触及他面门的刹那被一道黑影凌空劈碎。
青铜长钩撕裂尘埃破空而来，钩身上螭龙吞吐的火纹与柳瑶剑柄暗刻的图腾竟能严丝合缝。神秘高手足尖点在断裂的梁柱上，玄色衣袂鼓荡如帆，锁链甩出的弧度在空中划出暗红血痕，与壁画中记载的“幽冥缚龙阵”分毫不差。“楚离，别来无恙。”声音像是裹着千年寒冰，却让楚离如遭雷击，握鞭的手剧烈颤抖，青色刺青在皮肤下疯狂翻涌。
柳瑶这才看清，来人侧脸的疤痕呈海东青展翅之姿，每道沟壑都像用烧红的铁烙进皮肉。他手中锁链缠着暗紫色蛊虫，虫口吐着银丝，竟与慈恩寺住持临终前在她掌心写下的符号如出一辙。“当年你用‘千影蛊’操控恶狼弑君，又在佛堂布下血祭阵，”神秘高手手腕翻转，锁链瞬间缠住楚离咽喉，“这笔账，该清了。”随着他念动晦涩咒语，楚离周身突然腾起幽蓝火焰，心口玉佩形状的疤痕处渗出黑色毒血，在青砖上蜿蜒成六芒星阵的残纹。
火舌舔舐着梁柱，将整个密室映成修罗场。柳瑶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墙，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发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抬头时，正望见神秘高手逆光而立的剪影。跳动的火光中，那人侧脸的疤痕如同活过来的海东青，羽翼边缘焦黑的皮肉微微翕动，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火刑的余温。他黑袍下隐约透出半截银链，链坠竟与先帝遗诏上的海东青图腾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柳瑶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浓烟如墨，将众人裹进混沌。柳瑶用衣袖捂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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