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那单薄的囚服，“我昨天刚来，感觉这被子有点薄。”
耗子没敢接话，只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能感觉到蛮牛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背上。
“康哥他们……在这里很久了吧？”韩志赫像是话家常一样，继续问道，手也伸到水龙头下，用手指沾了点水，随意地抹了把脸。
这个问题，就有点触及“核心”了。
耗子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无声地示意韩志赫不要再说了。
“别问了！新来的，你想死别拉上我！”耗子几乎是用气声嘶吼出来，然后慌忙拿着只接了半缸的水，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
韩志赫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预料之中。
耗子已经被吓破了胆，指望他主动提供信息，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刚才那短暂的接触，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他确认了耗子的极度恐惧，以及……他对现状强烈的不满和改变的渴望（尽管被恐惧死死压制着）。
这就够了。
恐惧，是最好的驱动力。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就能让这份恐惧转化成意想不到的力量。
“新来的，你他妈跟耗子嘀咕什么呢？”光头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他大步走了过来，挡在韩志赫面前，脸上带着狞笑，“是不是皮又痒了？”
蛮牛康也走了过来，双手抱胸，站在光头身后，眼神阴冷地盯着韩志赫。
老K放下了书，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没什么。”韩志赫转过身，面对着光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是问问规矩。”
“规矩？”光头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韩志赫脸上，口中的臭气喷在他的脸上，“康哥昨天没告诉你吗？在这里，康哥的话，就是规矩！让你吃屎你就得吃！让你舔干净地板你就得舔！懂吗？！”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挑衅和侮辱。
韩志赫的目光，越过光头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蛮牛康。
蛮牛康没有阻止光头，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懂。”韩志赫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这反应，再次出乎了光头和蛮牛康的意料。
他们预想中的愤怒、反抗，甚至再次动手，都没有发生。
韩志赫就像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无论你激起多大的浪花，他最终还是会沉入水底，恢复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暴怒更让人感到不安。
“哼！算你识相！”光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悻悻然，但嘴上还是不肯示弱，“以后放聪明点！别他妈到处乱打听！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韩志赫一眼，又朝缩在角落的耗子吐了口唾沫，才转身走回蛮牛康身边。
蛮牛康深深地看了韩志赫一眼，眼神里的猜忌和警惕更浓了。他总觉得，这个新人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诡异。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开饭！”
送饭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牢房里凝固的气氛。
依旧是昨晚那样的“猪食”。
分配的顺序也和昨晚一样。
蛮牛康、光头、老K、耗子、苍白青年……
最后，轮到韩志赫。
依旧是分量最少，看起来最差的那一份。
韩志赫面不改色地接过，坐回自己的床铺，默默地吃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吃饭的速度，似乎比昨天快了一些。
他在咀嚼食物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耗子这条线，暂时不能再碰了，否则只会把他彻底推向蛮牛康那边，或者让他彻底崩溃。
蛮牛康和光头的试探和打压，还会继续，甚至会升级。
老K……这个人的态度依旧暧昧不明。他似乎乐于见到牢房内的权力制衡被打破，但又不愿过早地站队。
自己需要一个新的突破口。
一个能够获取信息，同时又能撬动现有权力结构的机会。
监狱里的信息流通，靠的是什么？
除了口耳相传，还有……**交易**。
用什么交易？
烟、额外的食物、药品……甚至是某些“服务”。
而这些东西的来源，除了狱警内部的腐败渠道（这条线暂时接触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通过监狱内部的“劳动”或者某些“灰色地带”获取。
韩志赫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老K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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