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得锃亮。
鹿灵瑶蜷在道观厢房的竹席上,藤蔓缠着房梁晃秋千。博雅用折扇给冰镇西瓜扇风,霜花凝在扇面湘绣的牡丹纹上。千年王八万年龟。林骁掂着渔民进献的玳瑁甲,龟壳占卜纹间嵌着粒三菱船锚徽章,这祥瑞倒是会找地方蹲。谭雅嚼着薄荷叶清点缴获,鲁格枪管挑开浪人衣领,露出黑龙会刺青:达令,郑大帅又催问扩建码头的事。
她枪托磕碎地砖,露出半截德国造引信。博雅突然甩扇钉住窗棂,石化蛛网封住偷窥的鼠辈。瓦片滚落声惊起夜枭,月光照亮墙头未干的血爪印——正是日间那头发疯黑驴的蹄铁纹。
明日开凿的礁石区...林骁话音未落,鹿灵瑶的藤蔓已钻进海图,在标注点缠成锚状。她耳垂翡翠映着烛火,忽明忽暗像朱珠布下的预警信号。道观后院传来木鱼敲击声,老道捧着功德箱哆嗦:林...林监督,这是香客们捐的...箱底压着张泛黄药方,柴胡剂量足够毒死头牛。博雅指尖凝出心形气劲,将药方钉在门神画上:道长不如解释下,坂西公馆的镇痛剂怎么混进香灰?门神秦叔宝画像的鎏金甲忽然剥落,露出背后三色旗涂鸦。
鹿灵瑶突然翻身落地,藤蔓绞碎功德箱。铜钱叮当滚落时,护盾金光裹住林骁暴退三步——箱体夹层迸出毒针,深深扎进关羽像的枣红脸。英国领事送的厚礼。谭雅踹门而入,枪管挂着半截牧师袍,那秃子躲在舱底画海图呢。她抛来块怀表,表盖内嵌的微型相机还带着体温。
海风突然灌进道观,吹熄了祭坛最后一炷香。月光下,未燃尽的间谍船残骸随波起伏,像条被拔了牙的黑龙。
三日后清晨,渔民在礁石区发现老道浮尸。尸身端坐潮间带,双手捧着的青铜磬刻满日文潮汐图。郑式骑派来的法医验出突发中风,《东海时报》头版却登出通倭者海葬的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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