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的秋夜凉得像是泼了盆井水,临州军营的马厩里飘着股腐草味儿。林骁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感呛醒时,差点以为自家空调又漏水了——直到看见头顶漏风的茅草屋顶,还有墙上挂着那杆泛着青光的汉阳造。破木桌上的煤油灯晃得他眼晕,外头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拿铁锅炒子弹壳。
林副官!王占元那龟孙子带着人杀过来了!木门被踹得咣当响,一个满脸麻子的兵丁冲进来,脑门上的汗珠子在油灯下亮得像撒了把盐。林骁盯着对方绑腿里插着的短刀,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明明在电脑前肝《黑神话悟空》的第四周目,心心念念要救四妹,结果突然眼前一黑,一睁眼就是现在这情况了。
外头突然响起咻的一声,紧接着营房西角的粮仓就窜起两丈高的火苗。林骁被热浪推着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上桌沿时,脑子里叮地冒出个机械音:检测到生命危险,召唤系统激活——您有新的四妹快递,请注意查收。
马厩方向传来战马嘶鸣,三十几个黑影正猫着腰往指挥所摸。领头的汉子拎着把雪亮的马刀,月光照出他左脸上蜈蚣似的刀疤。林骁缩在窗根底下数心跳,数到第七下时,忽然听见瓦片上有细碎的响动,像是谁家姑娘趿着绣花鞋在屋顶跳舞。
要死要死要死...林骁把自己团成个刺猬,嘴里碎碎念着游戏里的台词。屋檐上突然垂下几缕银丝,月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紫色。那个举着火把要烧马厩的叛军突然僵在原地,整个人被裹成个蚕蛹似的白茧,火把掉在地上引燃了裤脚。
王占元扯着破锣嗓子骂娘:哪个龟孙装神弄鬼?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小喽啰突然捂着脖子跪倒在地。借着火光,林骁看见那人脖颈上鼓起个鸡蛋大的脓包,皮肤下像是有活物在蠕动,最后噗地爆开团黑浆——分明是《黑神话》里四妹的绝杀技!
指挥所的门板突然被风吹开,月光在地上拖出条细长的影子。郑式骑攥着把镀金左轮冲出来时,正看见王占元举着马刀要劈林骁。说时迟那时快,屋檐上飘下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赤脚踩在碎瓦片上竟比猫儿还轻巧。她手腕上缠着串银铃铛,叮叮当当响得人心慌。
大帅当心!林骁扯着嗓子嚎了声,顺势往郑式骑身后躲。朱珠甩出团蛛丝糊在王占元脸上,那刀疤脸顿时成了蒙面大盗。几个叛军举枪要射,却见姑娘樱唇微张,噗地吐出团绿雾。离得最近的倒霉蛋当场掐着脖子打滚,手指甲把胸口抓得血肉模糊。
郑式骑的八字胡抖得像风中柳条:林副官,这...这是崂山学的驱邪术?老军阀的枪口在朱珠和林骁之间来回晃,最后对准了地上抽搐的王占元。林骁赶紧胡诌:大帅洪福齐天,这是家传的御灵术!您看这蜘蛛精都来护主了!
仓库火势已经蔓延到马棚,二十多匹战马挣脱缰绳四处乱窜。朱珠趁机把蛛丝甩到房梁上,秋千似的荡进叛军堆里。她绣鞋尖上的银铃每响一声,就有个叛军捂着脖子倒地。有个机灵的小兵想往马肚子底下钻,被蛛丝缠住脚踝倒吊起来,裤腰带里藏的银元哗啦啦洒了一地。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校场上横七竖八躺了十七八具尸体。每个死人脖子上都趴着只拳头大的黑蜘蛛,阳光一照就化成滩臭水。郑式骑拿马鞭戳了戳王占元溃烂的脖颈,突然转头盯着林骁:明儿去胶澳办事,林副官可要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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