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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爱洁净 (3/4)

的拜伦副总统,想起那天宪章广场的阳光相当不错。“躲在天鹅绒漂亮的帷幕后面,瞒着全场观众做些见不得光的交换妥协?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幕交易?”“做内幕交易的人们,其实很清楚自己当时的面孔确实很丑陋很难看,所以要藏在阴暗角落里,比如这家小酒馆里,像贼似的窃窃私语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但真的很可惜,我的听力太敏锐,就算隔着再厚的幕布,哪怕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我还是听的如此清楚。”军用手枪上膛在手间紧紧握着,沉重的行军背囊在肩上重重负着,随着脚步摆荡击打在他的后背上,与破烂运动风衣里的防弹硬陶片撞击,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做了这么多恶,就这样轻轻松松喝两杯小酒扯两句闲天,把位置交给对方,然后就能微笑退休,有个风景不错的小庄园,继续写几篇日记总结下得失便心安理得的老死在床上?”许乐停下脚步,看着桌旁那两张熟悉的面容,看着联邦现任总统以及最有可能成为联邦下任总统的年轻议员,说道:“这个宇宙虽然向来没有什么道理,但你们这个想法未免也太没有道理。”“政治讲究的不是道理。”邰之源抬起头来,疲惫望着许乐的侧脸,细眉微皱说道:“在很多时候,政治其实就是种种妥协。”“妥协?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当年联邦想和麦德林妥协时,我的回答很简单。而我记得那时候总统先生你,也不肯接受妥协这个词汇。”看着帕布尔总统,许乐说道:“我记得在乔治卡林艺术中心那场星云奖演讲上,你曾经说过,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哪怕已经死了,你还曾经说过,你是一个执着的联邦法律敬奉者,如果你死了,人们可以把你的坟墓挖开,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

可是随着年纪慢慢增长,我知道我可能永远无法成为那样的人了。

我啊,我活的小心卑微且谨慎。

我没有活的很理直气壮。

我很难过,所以我很想念“许乐”。

这世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该多好啊。

他自小家贫,又去当了十年兵,三十多岁了,他才遇到唯一一个愿意嫁给他的女人春娘。他们婚后感情很好,春娘却始终没有怀孕。他们四处烧香祈求,终于有了这个孩子,谁知她一到来,就将他原以为可以相伴终老的人给夺走了。更讨厌的是,她还是个女孩子。男孩子丢在草丛里就能长大,等到稍大些,便可以带着一起下水摸鱼,上山打鸟。会有人陪他同喝一壶酒,同使一处劲儿干活,血脉相连一起沸腾,这就是儿子,有一天长得比自己还枝繁叶茂,稳健厚实。可他拥有的只有一个女儿,柔软得就似一朵蔷薇花蕾,一不小心就会被春风吹折。他只能去求隔壁吴婶帮她洗澡,羞愤地替女儿洗尿湿的裤子,笨拙地给她梳丑陋的辫子……她一天天在长大,从剥了皮青蛙一样丑陋的早产婴儿,长成了那么清秀漂亮的少女。这让他越来越担忧,不知道最终是谁会将这朵蔷薇花蕾移走,种在别人家的花盆之中,那之后,她怒放也好,枯萎也罢,他再也没办法守护。谁□□娘生的是个女儿呢?留给他的,注定只能是孤独终老。他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容易大骂乖巧的女儿,越来越羡慕有儿子的人家。十七年,一个独身的父亲,拉扯一个孩子,将她从不足四斤的一团肉,养成美丽体贴又能干的姑娘,这十几年的辛苦,外人无法想象。他也曾守着发烧的滴翠一宿一宿没合眼;他也曾守在街口逮住跟别人出去玩的滴翠,劈头盖脸痛骂;他也曾在给春娘上坟的时候,割着她坟头的荒草和她唠嗑说,女儿长得可真像你啊……他也曾经去找了个女人,努力想要生个儿子,可那个女人背着他虐待滴翠,让他又无法忍受,终于借酒发疯把她赶走了。那时,他也五十多了,终于死了这颗心。他想,或许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孤单单一个人,死了,让滴翠把自己安葬在春娘的身边,窝窝囊囊就这么过完了一世。时间真快啊,一眨眼,粉团一样牙牙学语叫阿爹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会在发髻上插一朵白兰花的少女,袅袅婷婷,娇嫩鲜艳,经常有少年借口买香烛到他家店铺里,只为看她一眼。

斗兽场四周一阵悲鸣。观众席上欢呼声四起。说也奇怪,人类文明进步了这么多年,但虚拟现实、电子游戏、感官电影都已经很难吸引住后文明时代的人类了,大家反而觉着野兽相争,血肉横飞来得更带劲儿。“哦吼,我赢了,哥儿几个,给钱吧。”几个年轻人嬉闹起来,电子货币扎扎实实进了秀气年轻人的口袋里。“王伯庸,你还真行,这父子相杀戏码你都能想出来,真不错。”一中山装男子微微笑开,仿佛真被趣事儿逗乐了。王伯庸混不吝一笑:“害,赵大公子太抬举了。他们就一群带毛儿畜生,哪有什么父子人伦啊。不信您看,人哪能吃这血丝呼啦的生肉呢。”大家都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最后,一首二十七杯酒送给看到这里的你。

第一杯酒,阳光明媚,窗外的青藤爬进了我的眼。第二杯酒,春风轻漾,叶梢轻拂着我的眉。第三杯酒,鸟儿鸣叫,轻啄着我的心。第四杯酒,影上窗楣,让我忘了我是谁。第五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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