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回到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在那儿了,他们说温立朔去茶室那边谈工作了。
许岁桉将小萨摩还给店老板,任庭杨就带着她去了茶室。
穿过二楼连廊,任庭杨刚准备敲门——
“啪——”
室内响起文件夹清脆摔在地面的声音。
任庭杨抬起的手就硬生生悬在半空,他下意识看向许岁桉,二人面面相觑,旋即他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缓缓落下,拉许岁桉先到走廊里坐下。
隔着一道玻璃幕墙的距离,
室内空旷中传来温立朔的声音,冰冷暗讽:“是不小心打草惊蛇了,还是有意透露我的计划,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薄情又寡淡,是许岁桉从听闻过的态度。
饶是她在外面,心脏都不由得发紧。
而室内站在桌前被温立朔冷冷盯着的郭文瑞双腿都在哆嗦,
若承认了,怕会死得很惨;不承认,又骗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
他索性低着头缄默不言。
“不说话?没关系。”
温立朔继续开口,声音平静,似寒霜凝结般冷硬地宣判对他的处置——
“自己联系公司法务部,将你造成的损失双倍补上,然后滚出公司。”
郭文瑞猛然抬头:“你早就知道?!”
温立朔黑眸淡淡睨着他,意思不言而喻。然后他转过身,颇有闲心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许岁桉口袋振了下,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温立朔问她在哪儿。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找我?为什么现在才说!”
注意力当即被郭文瑞阴沉的质问声吸引,只听温立朔毫无感情地开口:“之前的数额,只够判你一年半载,能让你悔改吗?不能。而现在,数罪并罚,一旦公司提起诉讼,至少七年。”
空气凝固了片刻,继而突兀地响起一声打火机的脆响。
温立朔似乎点了根烟,口吻寡淡悠然:“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
最后郭文瑞是以一副颓败宛如丧家之犬的姿态走出来的,看到墙角的许岁桉二人,他也丝毫不斜目光,只目光呆滞着拖沓沉重双腿佝偻着走。
任庭杨盯着他背影,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许岁桉心底有些发怵,“庭杨哥,我先不进去了,我感觉我哥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还是再说吧……”
任庭杨点点头,她就走了。
直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转角,任庭杨一转身,冷着脸推门冲进了茶室。
温立朔半倚在窗前,嘴里还咬着根烟。
看到任庭杨,那张冷硬英气的面庞上也未见几分诧异,自顾捏下烟蒂,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
任庭杨大步走上前掐过烟丢到地上,拧起的眉宇隐隐压不住他的愠怒:“不是戒了吗?你他妈活够了?”
温立朔从容捻了捻指腹,“没瘾了。”
任庭杨却不放过他:“再让我看到有下次,直接动手打架。”
温立朔没答,默了默,却是问:“岁桉呢?”
“刚才我岁桉就在门外。”
闻言,温立朔瞳孔倏然一僵,抬眸看向他,神色有些不悦,“你带她来干什么?”
“你也就能埋怨我了!”任庭杨不忿,“你怎么不去问岁桉跟我来干什么?”
温立朔顿了下,关注点似乎有些没拐过来,“是她要跟你来的…?”
“?”
任庭杨直接被气笑了,“你猜。”
温立朔忽然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任庭杨:“?”
……
许岁桉觉得这一日的璀璨时刻应是夜晚。
星光洒落在清寂宁静的湖泊上,粼粼描绘出弯钩似的一轮月色倒影。
有人燃起篝火,翻跃着的零零散散的火星升腾着飞上天,然后脱胎换骨成了天上星,沾沾自喜依偎在月华的光芒中,全然不防灭顶之灾的降临。
温立朔隔着炽焰升起的婆娑与她对望。
火光渐灼,鸣零星而亘长的热烈,映他悲戚的眸,忽隐忽现。
橘黄色燃烧的画笔勾勒少年风华,于明晦中翩翩屹立。
少女清澈的瞳目犹如一池春水,静静映照他淡漠的容颜,映他菲薄的唇瓣微张,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究是无声静默,
耳畔却是叫嚣着、咆哮着,似有什么在暗处滋生,迅速蔓延至整颗心脏。
突然,激扬轻快的节奏声响起,
下一秒,有人牵起她的手,许岁桉转头,乔奈笙清婉的笑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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