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杏花村已有五日,由陆路转水路,又走了三日,还不见白云宗的影子,朱兰儿坐在船上无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这对以前从未乘船的朱兰儿来说简直是折磨,她有气无力的问道:“师傅还有多久才到呀?”
芸娘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取笑道:“怎么这点苦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修仙”
“大约还有五日可到”芸娘继续说道
朱兰儿听罢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倒在甲板上,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白云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宗门,自然是在远离世俗之地,远是正常的,你且好好休息一下,待你好些了,我会为你布下禁制”芸娘宠溺的说道
说完递给朱兰儿一粒丹药,朱兰儿顺势接过,就吞了下去,瞬间一股清流灌满全身,芳香馥郁,吃下瞬间晕船之症得到缓解,顿时困意来袭沉沉睡去了。
晨雾未散,乌篷船推开青碧江水,橹声搅碎了一河星子。朱兰儿蜷在船尾,望着两岸山影如墨,听浪花在船舷碎成细雪。芸娘的白发被江风撩起,腕间铜铃随船身轻晃,荡开一圈圈淡金涟漪。
“过来。”
竹帘轻响,芸娘指尖捏着三枚冰魄针,针尖凝着幽蓝寒光。船舱内早已布下禁制,朱兰儿褪去外衫时,瞥见舱壁上朱砂绘制的锁魂阵——阵眼处嵌着半枚染血的铜钱,正是王婶塞在她棉袍里的那枚。
“噬魂珠与魔脉同生,此番封印只能维持一年。”芸娘并指点向她心口,冰针破肤而入的瞬间,朱兰儿仿佛看见寒潭深处游过一条黑龙。剧痛自丹田炸开,噬魂珠暴怒震颤,魔气化作荆棘缠向五脏六腑,却被冰魄针的寒意寸寸冻结。
“疼......”
“忍着。”芸娘鬓角渗出冷汗,腕间红绳咒文如活蛇游动,“白云宗无相镜能照神魂,若让那些老东西瞧见你丹田异象......”余音化作一声闷哼,最后一枚冰针没入膻中穴时,船头忽有鹤唳破空。
朱兰儿透过竹帘缝隙望去,江雾尽头浮出一线青光。九重玉阶自云海中垂落,阶旁矗立着十二根盘龙柱,龙睛嵌着夜明珠,在雾霭中灼灼如月。更远处,千峰倒悬于云上,琼楼玉宇间虹桥飞渡,有白衣修士御剑穿梭,袍袖翻卷似鹤舞九天。
“这便是白云宗。”芸娘收针调息,锁魂阵的红光渐黯,“记住,你现在是南疆药农之女朱玉棠,父母死于山魈之祸。万不可暴露自己”
朱兰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兰儿记住了”
“为师就不陪你上山了,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记住,不管能不能入宗门,首先都要学会保护自己”芸娘低头抚摸着朱兰儿的秀发,温柔的说道,旁人通过这举动绝对猜不出她们是师徒关系,肯定以为是母亲对女儿离别的不舍
辰时三刻,云舟泊岸。朱兰儿挥手告别芸娘。
朱兰儿随着人流踏上青玉阶,石阶沁凉如冰,阶面浮动的符文随着脚步亮起微光。前方忽然传来惊呼,一名华服少年瘫坐在地,锦袍被汗水浸透:“这禁制......竟连南宫家的玉佩都扛不住!”
朱兰儿垂眸避开人群。她今日穿着王婶改小的粗布衫,发间系着褪色红绳,在绫罗绸缎间像只误入鹤群的灰雀。石阶越往上,灵压越重,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按着脊梁。丹田处的冰针微微发颤,噬魂珠的躁动被寒气压成一声呜咽。
“让开!”
香风掠过身侧,鹅黄襦裙的少女祭出玉镯,青光裹着她疾奔而上。朱兰儿认出那是南宫家的嫡女南宫玥——三日前在云舟上,这姑娘曾因船夫未及时避让,挥鞭抽碎了半船茶具。
就在众人叽叽喳喳吵闹不休时,七艘云舟冲破罡风层,十二道惊虹自白云宗深处贯出。朱兰儿抬头望去,但见十二位长老踏着本命法器凌空而立,最中央的玄袍老者脚下伏魔锏足有百丈,锏身缠绕的雷蛇将云海撕开千里豁口。
“是执法堂首座凌霄子!“南宫世家飞剑上的随从慌忙落地。那位鹰目老者袖袍轻挥,三道水桶粗的紫雷劈在台阶旁边四象柱上,雷霆凝成四个古篆——正心明道。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袭来,众人瞬间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身体差点的,直接趴地上了。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朱兰儿扶着旁边的白玉柱后退半步。勉强站稳脚跟,忽然想起芸娘的交代不可暴露自己修行过,见状她顺势也跪倒在地
“肃静!“
凌霄子的声音震得朱兰儿的耳朵嗡嗡作响。他身后的赤眉长老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两仪图,所有参选者怀中的储物法器竟不受控制地浮空,被赤眉长老尽数收到储物袋,然后一挥手,刚才恐怖的威压瞬间消散,众人纷纷起身,抬头看向凌霄子。
“今天是我白云宗六十年一次的弟子招收大会,本次参加考核的共有一百二十人,但是能留下来的只有五个,本次招收不论出身,不论家世,也不论天赋,只论心性”凌霄子的浑厚的声音传遍整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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