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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离别 (1/2)

破晓的曦光渗入岩缝,在昨夜篝火的残骸上织出淡金蛛网。朱兰儿蜷在余温尚存的灰堆旁,发梢沾着草木灰,像只守着最后一点星火的幼兽。

芸娘经过这几天的调息,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熟睡的朱兰儿,脸上漏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芸娘指尖凝着灵气,将滑落的被角轻轻掖紧。少女颈间锁魂玦随呼吸明灭,映得她眼尾细纹如涟漪荡漾——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她放任自己露出这般神情。

朱兰儿猛然坐起,未梳的发髻散落肩头:

“师傅的心脉...还疼吗?“指尖无意识揪住被角,那里还沾着昨夜煎药时溅上的血渍。

芸娘拢袖掩住腕间新添的咒痕:“傻丫头,为师可是...“话音忽滞,她望着洞外抽芽的野藤轻叹,“可是吃过三十七颗噬心钉的人。“

“倒是你这两天照顾我辛苦啦”

朱兰儿笑着拉住芸娘的手“只要师傅没事就好了,兰儿没事”

“不过,杏花村我们是不能再待了,现在你已经暴露了,青云峰和魔教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你”

“为师能力有限已经教不了你太多,所以我打算把你送去白云宗修行”

朱兰儿听到此话,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再待在这里,只会连累他们

“我想跟阿爹阿娘还有阿虎道个别”

“嗯,应该的,不过不要太久”

二人用沙土盖住篝火,朱兰儿回头看向自己刻在石壁上的字,心中无比失落

“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里”朱兰儿叹息一声追上芸娘,

一大一小牵手向山下走去,路上经过春雨的洗礼。满山的花香扑鼻而来

杏花村

朱兰儿正蹲在灶膛前添柴。火星噼啪溅在未缝完的棉袍上,烫出个焦黑的洞——那是王婶熬了三夜为她缝的冬衣。

老妇人佯装嗔怒地拍她手背:“小姑娘家家的,还这般毛手毛脚!”

可针线篓里分明还塞着新纳的千层底,鞋尖绣着歪歪扭扭的兰草。

芸娘立在檐下看雨。连日的春雨泡软了篱笆根,野蔷薇爬过篱笆的缺口,将褪色的红帕子缠在藤蔓间——那是去年乞巧节,朱兰儿与村女们斗草赢的彩头。铜铃在她腕间轻颤,惊落一串檐角积雨。

“明日寅时启程。”芸娘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朱兰儿搅粥的手一颤,木勺磕在锅沿发出脆响。

暮色染透茅草屋顶时,朱兰儿抱着药罐往王婶屋里去。艾草混着川贝的苦香漫出门缝。咳嗽声里,王老汉的念叨断断续续...

推门的手僵在半空。月光漏进堂屋,照见方桌上堆成小山的行囊:晒干的菌子用红绳扎成束,新编的竹篓里塞满腌梅子,最上头摆着阿虎猎的狐皮——少年曾说要给她做条围领,却总说火候不到。

“杵着作甚?”王婶夺过药罐,浑浊的眼在油灯下泛着水光,

“去把晾在后院的衣裳收了,潮气要沁进去了。”

朱兰儿摸着晒得发硬的粗布衣。去年染疾时吐在上头的药渍还在,王婶用皂角搓了三天,搓破指尖也没能洗净。此刻那些褐色的痕迹在月光下晕开,像极了锁魂玦上淡去的裂痕。

子时的梆子声惊起夜枭。朱兰儿拎着竹灯推开柴房,阿虎正在磨那把剥皮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少年紧抿的唇线。

“带着防身。”他头也不抬地抛来皮鞘,鞘身缠着褪色的红绳——正是去年捆药草的那根。

朱兰儿摩挲着绳结处的疤瘌。那日阿虎背她下山,红绳在颠簸中磨破他后颈,结痂后就成了这般模样。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竹哨:“这个给你,若是……”

“若是想你了,就吹哨子?”阿虎嗤笑一声,刀尖在石上迸出火星,“修仙的人还信这个?”可接竹哨的手分明在抖,刻着“兰”字的那面紧紧贴着掌心。

沉默漫过柴堆。蛐蛐在墙缝里嘶鸣,阿虎突然起身割下一缕鬓发,混着红绳塞进皮鞘夹层:“我们猎户信这个——带着活人的发,山鬼不敢近身。”

竹灯晃了晃,一滴滚烫的蜡油落在朱兰儿手背。

寅时的星子还缀在天际,朱兰儿已跪在王老汉床前。老人枯槁的手抚过她发顶,烟斗磕在床沿溅起火星:“你爹娘坟头的柳,开春该抽新芽了。”

包袱里的柳木牌硌着脊背——那是昨夜王老汉摸黑刻的,歪斜的“兰”字旁添了道新痕。老人说等柳枝长成,就把木牌系在上头,“比纸钱经得起风雨”。

村口老槐沙沙作响。芸娘的白发被晨雾染成灰色,腕间铜铃缠着符纸——昨夜她在村外布下迷踪阵。

朱兰儿回头望去,王婶攥着破洞的棉袍立在篱笆前,像株枯守着最后一片叶的老树。

“阿虎哥呢?”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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