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星拧过身子,见蒋婼男叉着手站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许任何人探视吗?”聂九星坐起来问道。
“切,就那把破锁还能难得倒我?”蒋婼男昂着头说。言外之意,她是撬锁进来的。
“真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聂九星扯出一抹笑,曾经在擂台上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蒋婼男也从未正眼看过他。
蒋婼男哼了哼,“我只觉得你不该被草草处决,可怜你罢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日在尸渊,我看见你发狂的样子,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聂九星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那日抽魂镜扯了我好长时间,我昏过去了,抽魂镜辨没辨出我也不知。”
“哼,一群道貌岸然的老东西,那日若是我在,定不会让你遭此狠手。”她在尸渊被魔鸟打伤,后来将军府的人直接将她接走,今日第一次回来才知发生这么大的事。
“为什么,你就不怕我是魔族?”聂九星声音低低的说。
“魔族又如何,我随父亲外出多年,人面兽心的人有,舍身相救的妖也有。是魔是人,自在本心。”蒋婼男轻飘飘的说,她厌极了人对妖魔的成见,“不论是妖,人,魔,他们打从诞生那一刻变定了性,何尝不是不公,若是本性善良的妖魔被人误解,那才是极大的不公!”蒋婼男清澈的眼睛中倒映出聂九星呆住的面庞。
她从未想到蒋婼男小小年纪竟如此通透,此番话也宽慰她不少。
她为自己的身世,自己亲手伤人而痛苦,愧疚,皆有魔族的阴影笼罩。她被怀疑为魔族感到羞耻,所以为自己所有的事都带上一层魔族的枷锁。
“看什么?本小姐说错了?”蒋婼男趾高气昂的说道。
“没……没错,对极了。”聂九星急忙摇头,摆手道。
蒋婼男被她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逗笑,心情大好:“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那日你将我打得落花流水了。”说完傲娇的偏过头去。
聂九星也舒心的笑笑:“多谢蒋大小姐了。”
傍晚,天悄悄黑了。
聂九星独自在房中徘徊,她还是想出去看看焕烟和窦师姐,师父还说窦师姐再也不能修炼,成了废人一个。
“都怪我!”聂九星懊恼的抽自己耳光,窦师姐天资极高,掌门和所有长老都对她寄予厚望,说她是荆门最有可能飞升上界的人。
飞升上界几乎是下界所有人的梦啊,她就这么轻易毁了别人的梦,让窦师姐前功尽弃,一无所有。
“哟,聂师妹可别把自己抽疼了。”珠玑推门而入,倚在门框上,斜眼看着聂九星说。
聂九星吓了一跳,紧接着行礼道:“师父和掌门有令,不许旁人看望,师姐怎么来了。”
今天真的好生热闹。
“旁人,呵呵呵,你可是我的小师妹啊,如今怎的这般生疏?”珠玑阴森森笑着靠近她。
聂九星吓得后退一步,自那日擂台比试后,她便总觉得珠玑不对劲,经常盯着她看。
“师姐……夜深了,您快回去休息吧。”聂九星见珠玑步步紧逼,心里顿生不安。
“回去?回到锦绣阁看荷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你让我如何休息?”珠玑卸下所有伪装,面庞狰狞,抓住聂九星的肩膀吼道。
聂九星听到珠玑说到窦荷生的惨状,心中的愧悔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我对不住窦师姐,若是能有办法让师姐恢复原状,我定在所不辞!”聂九星将心之所想吐诉,她自始至终都是想全力弥补自己的罪过。
“补偿?哈哈哈哈,你拿什么补偿?现在的你就是荆门的罪徒而已,连这所房间的门都出不了!”珠玑怒极反笑,她是该说聂九星天真,还是愚蠢。
聂九星垂下胳膊,无助的耷拉着脑袋。
她该如何是好啊,不知要在这间小房子里困多久。
“哼,你对荷生做的,我定会在你身上全部讨回!”珠玑冷笑一声,将聂九星重重甩开,大步跨出房间。
第二日,蒋婼男站在大殿,掌门和众长老都在审视着她。
她毫不怯场,昂首挺胸的等待答复。
“你放肆!聂九星身份不明,怎能说放就放?”金琅脸上的伤还没全好,肿的像猪头般。
“你莫要胡闹,让聂九星还活着已是我最大限度的忍让,荆门有两个弟子皆因她受了重伤,怎能坐视不管。”庐川不满道,蒋婼男今日竟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蒋婼男瞥了眼金琅,笑着说:“怎么?大长老的身份不也是人云亦云,不知是妖还是人啊。”
那日君南笙随口而出的狼畜,让荆门议论纷纷,不过庐川和金琅一同修炼,同门之谊多年,他倒是没信。
“你敢质疑本长老的身份?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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