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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祭苍穹 (1/1)

陆璇的银蓝血液在虎符表面沸腾,秦始皇的全息诏书如幽灵般浮现在污水之上。篆字扭曲重组,竟化作星际坐标图——荧惑星的位置与陆璇的心跳频率完美重合。

“朕受命于荧惑,铸此血脉以待天倾。”全息影像中的秦始皇抬起机械义肢,直指陆璇眉心,“汝乃星火余烬,当焚身以续文明。”

陆枢的齿轮右眼突然爆出血丝,他看见妹妹的金属骨骼间亮起无数光点,仿佛银河在体内流淌。跪拜的军用机器人集体抬头,电子眼闪烁青铜光芒,喉间发出非人嘶吼:“恭迎星舰主脑!”

污水中的浮尸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指抓住陆枢脚踝。那张泡胀的脸贴着他的裤腿,机械声带摩擦出战国雅言:“公子偃……三千年轮回……该还债了……”

“什么公子偃!”陆枢挥剑斩断尸手,腐肉中迸出的却是青铜齿轮。浑天仪虚影在此刻暴涨,将整个地下空间映成血红色——画面中,上海外滩的摩天楼正被青铜苔藓吞噬,纽约自由女神像的眼窝里旋转着星轨图。

陆璇突然悬浮半空,长发化作液态金属。她抬手轻点,跪拜的机器人瞬间融化,铁水在空中凝成星际罗盘:“哥,我的记忆在苏醒……我们不是人类。”

骊山方向传来地裂巨响,整座咸阳城的地基开始抬升。陆枢抓着虎符跃上管道,透过裂缝看见骇人景象——古城墙剥落青砖,露出内部青铜舰体,烽火台喷射等离子蓝焰,千年古都竟化作星际母舰!

“这才是墨家机关术的真相。”沈无咎的声音从母舰核心传来。他的投影立在舰桥之上,脚下踩着初代矩子的青铜棺椁,“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不,你只是培养皿里最完美的祭品!”

母舰底部裂开深渊巨口,无数青铜锁链破空袭来。陆枢的齿轮巨剑砍中锁链,却被反震得虎口崩裂——锁链表面浮现出他从小到大的影像,每一段都标注着“实验体79号观测日志”。

“从你娘怀胎起,你的基因就被编辑成载体。”沈无咎的投影抬手,舰桥屏幕播放出战国实验室画面:孕妇被青铜血管缠绕,腹部植入星核碎片,“三百代实验,只有你的身体能承受荧惑星火!”

陆璇突然尖啸,星际罗盘炸成光雨。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抬手间召来雷霆击穿母舰装甲:“沈无咎!你偷走的星火该归还了!”

咸阳母舰剧烈震颤,舰体表面浮现出血管状能量管。陆枢的右眼突然刺痛,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青铜壁上——那分明是战国公子偃的装扮,手中长剑正滴落银蓝血液。

“想起来吧。”污水中的浮尸机械眼闪烁,“三千年前你亲手斩灭荧惑舰队,如今该偿还灭族之债了……”

沈无咎的狂笑震动天地:“真有趣!当年的屠龙者,现在要用自己的血重启星舰——陆枢,你才是血祭苍穹的最后一块拼图!”

母舰核心射出牵引光束,陆枢的皮肤开始碳化。在剧痛中,他看见陆璇化作流星撞向舰桥,青铜母舰的外壳崩裂,露出内部跳动的星核——那竟是一颗被青铜包裹的人类心脏!

“哥,刺穿它!”陆璇的声音从星核中传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陆枢的齿轮右眼渗出量子尘埃,他在时空乱流中看见无数可能:星核爆炸吞噬地球、人类全员机械化、沈无咎在废墟中加冕为神……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七岁那年妹妹递来的同心结。

青铜巨剑燃起银焰,陆枢跃向星核的瞬间,母舰内部突然伸出百万条青铜手臂——每只手上都握着历代实验体的头颅,三千年的怨念化作实质的哀嚎。

“公子偃——!”

“哥哥——!”

“祭品——!”

千万个声音在颅腔内炸响,陆枢的剑锋却毫无停滞。当剑尖触及星核的刹那,他看清心脏表面刻着的生辰八字——那不仅是陆璇的,也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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