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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惯子如杀子(4) (1/2)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殷氏掌家后苛待公婆,赵府内暗潮涌动。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那狼心儿媳”,且看这赵母一病不起,如何尝尽人间冷暖,又如何让那对逆子恶媳露出狰狞面目——正是“昨日求神祈子健,今朝卧榻无人怜”,这一场家宅变故,直叫人寒心彻骨!

第四章:病母遭弃家宅不宁

霜降过后,赵府的梧桐叶落了满地,钱氏的痰火病愈发重了。每日靠在床头咳嗽,手帕上总沾着血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观音庙求子时,曾许下“愿减十年阳寿,换儿平安”,如今想来,竟似一场荒唐梦。

“他爹,水……”钱氏微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赵六老慌忙从陶罐里倒了半碗凉水,手背上还沾着给儿媳跑腿时蹭的香灰——今晨殷氏让他去城隍庙替自己祈福,说是“求菩萨赐个大胖孙子”,却忘了婆婆已三日未进米粮。

“凉……”钱氏碰了碰碗沿,嘴唇冻得发青。赵六老眼眶发热,想起昨夜听见殷氏在厨房骂厨子:“老东西要什么热汤?能咽下饭就算福气!”他抹了把脸,低声道:“他娘,忍忍,等明日我去当铺典件冬衣,给你买参片。”钱氏摇头,指尖摩挲着枕边的碎玉镯——那是殷氏摔碎的,她偷偷用丝线缠着,权当是母亲最后的念想。

晌午时分,赵六老硬着头皮走进东厢房。殷氏正对着铜镜描眉,鬓边插着新得的珊瑚簪,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公公有事?”赵六老搓着手,喉咙像塞了团棉花:“你娘……咳咳,她想吃口热粥,能否……”

“哟,”殷氏摔了胭脂盒,金粉扑簌簌落在红缎面上,“我当是什么大事!库房的米缸早见底了,难不成让我去沿街乞讨?”赵聪从里屋出来,手里攥着骰子,不耐烦道:“爹,你又来添乱!娘子昨日才打发了粮商,哪有现成的米?”

赵六老望着儿子腰间的和田玉佩——那是殷氏陪嫁的,如今儿子从头到脚,穿的戴的都是岳家的东西,倒像是殷家的上门女婿。他忽然想起钱氏陪嫁的那对翡翠镯,当年摔碎后,殷氏竟逼着他们拿田契去抵赔偿,如今想来,那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求你们了,”赵六老突然跪下,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哪怕熬碗稀汤,你娘……她快撑不住了……”殷氏冷笑一声,涂着丹蔻的手指戳向账本子:“瞧瞧这月的开销,光你儿子赌坊的欠账就二十两,你还好意思开口?”赵聪别过脸,假装看窗外的麻雀,骰子在掌心转得哗啦响。

钱氏迷迷糊糊间,听见东厢房传来争吵声,却辨不清字句。她望着房梁上的蛛网,想起赵聪三岁出痘时,自己和老六整夜守在火盆前,用温毛巾一遍遍给他擦身,生怕他烧糊涂了。那时的赵聪,会用小手抓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娘”,哪像如今,见了她比见了路人还冷淡。

“夫人,喝点水吧。”丫鬟小翠偷偷溜进来,手里捧着半碗米汤——这是她趁殷氏午睡,用熬粥的残底兑的。钱氏喝了两口,眼泪掉进碗里:“小翠,你说……是不是娘做错了?不该把聪儿捧在手心里,让他连父母都不认了……”小翠低头抹泪,不敢答话,门外突然传来殷氏的骂声:“贱骨头!谁让你偷粮食的?”

立冬那夜,北风呼啸着撞开虚掩的窗扇,钱氏在剧烈的咳嗽中咽了气。赵六老抱着妻子逐渐冰冷的身子,哭得肝肠寸断,跌跌撞撞去敲东厢房的门:“聪儿!你娘没了……”

烛影摇红中,殷氏披着夹袄开门,见状皱眉:“大冷天的,哭丧似的,也不怕冲了喜气。”赵聪揉着眼睛跟出来,瞅了眼钱氏的遗体,干嚎两声:“娘啊……你咋就走了……”话音未落,殷氏已扯住他的袖子:“别嚎了,先说好棺木钱谁出——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带棺材来赵家。”

赵六老望着儿子,仿佛不认识般:“聪儿,你娘这辈子省吃俭用,全为了你……”赵聪挠了挠头,转向殷氏:“娘子,要不先赊一口?李作头那有副杂木的,三两银子……”殷氏尖声道:“赊?拿什么还?难不成让我卖陪嫁的金镯子?”说着甩上门,屋内传来骰子落盘的声响。

天未亮,赵六老踩着积雪往村西走,鞋底磨穿了,脚趾冻得发麻。李作头的棺材铺还没开门,他靠在冰凉的木门上,想起钱氏临终前的话:“老六,别怨聪儿,是咱把他惯坏了……”泪水混着雪花落在衣襟上,结成冰晶。

“赵老倌,有事?”李作头打着哈欠开门,看见赵六老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棺材铺里弥漫着松木味,赵六老指着最薄的那口棺材:“就这个吧,先赊着,我下月……”李作头打断他:“上月的米钱还没给呢,再赊可不成。”赵六老颤抖着摘下头巾,里面藏着钱氏的银簪:“这个抵一半,行不?”

当棺材抬进赵府时,殷氏正指挥丫鬟往供桌上摆蜜桔——那是殷家送来的,她特意挑了最大的摆在前头。赵聪靠在廊柱上啃糖糕,见棺材进来,含糊不清地说:“爹,你倒是快些装殓,别碍着我们明日去岳家拜年。”

钱氏的灵堂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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