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仁慈,聪颖好学?”
一名国子监监生幽幽叹道:“人可以说谎话,东西却不能,等这些箱子都打开,潭王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就知道了!”
六部九卿的官员一听饶仲恭这番话,认定他是忠心潭王之人,心道将来这人的证词或许要多加斟酌。
急切的工部侍郎直接夺过钥匙,插入锁孔,转了半天没见动静。
“忘了与诸位大人说,这十八口铁箱,有各自编号和对应的开锁之法。”
“也就是说,如果这口箱子不是王爷说的第一号箱,又或者是一号箱却没用正确的方法,都是无法打开的。”
饶仲恭从讪讪的工部侍郎手中拿回锁钥,走到箱子旁。
“这锁孔凹槽处,标有箱子的编号,若不是一号箱,还请大人们派人将一号箱抬过来。”
“这是三号箱。”
“侍郎大人请过来一看。”
不同编号的箱子,对应不同的开锁方法?
也就是说,哪怕有人抢走了饶仲恭的锁钥,也打不开箱子。
不少人不禁想到,考虑得如此细致周全,那位潭王殿下真如传言中那般愚蠢吗?
三号箱被人抬走了,很快一号箱被人抬来了。
饶仲恭将钥匙插入锁孔,往左转了两圈,又往右转了两圈,“咔嚓”一声,箱子果然被打开。
然而箱子打开后,之前还一脸平静的饶仲恭,忽然泪流满面。
那涕泪横流的模样,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旁的工部侍郎往饶仲恭手中的书册看去,顿时傻眼。
好歹也是从翰林院出来的,看春宫图都能看得眼泪汪汪?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心道还别说,这画画得挺好,比他以前看的任何一本都好,至于好在哪里……
工部尚书见箱子打开,那二人却一个只顾流泪,一个微微出神,催促道:
“还不将物证呈上来与诸位大人看看?”
工部侍郎猛然回神,面上露出几分纠结之色。
饶仲恭却已经抹干了眼泪,开始发书了。
人手两本,就连端茶的都给发了,末了还对所有人道:
“不够的尽可开口,这箱中还有大半。”
官员们原本还好奇,是什么东西令饶仲恭和工部侍郎失态,却在翻开书册那刻,像是接到烫手山芋,恨不得立刻扔出去。
礼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气得老脸通红。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这潭王实在不成体统!”
其他人沉默不语,只有刑部尚书詹徽一本正经道:
“诸位大人可要看仔细了,曾经锦衣卫抓到个北元探子,就喜欢将密信夹在话本中。”
“上位既令我等彻查此案,那么就应当不放过任何线索。”
那些想把东西扔出去的官员,只能老老实实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围观百姓只远远看到,每个官员手中拿了本书,安安静静,彼此也不说话。
“哈哈,这倒不像是审案,像是我们平时的品书会了!”一国子监监生笑道。
“也不知潭王搜集了什么好书,竟让见多识广的大人们都看入迷了!”
“是啊,我也想看看!”
众目睽睽,与其他人一起看春宫,哪怕是活到六十岁的老御史,也是生平第一次。
这些春宫图,若单轮画技,比那些名家大师差远了。
却胜在颜色艳丽,画风大胆,人物表情鲜活,底部还配了十分露骨的文字,哪怕你想看不懂都不行。
甚至当你快速翻动时,其中的男女似乎都动了起来。
都御史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将书册合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杯早空了。
倒茶的仆从,来来回回,在这寒冷的天气,却满头大汗。
都御史四下一看,兵部尚书正砸吧着嘴看得津津有味,礼部尚书的眼神根本没落在书册上,刑部尚书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静,一条腿却在快速抖动着。
年轻的侍郎们,红着脸满头大汗,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丢丑了!
“老夫今日家中有事,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礼部尚书立刻附和道:“衙门里也有点急事……”
“散了吧散了吧!”
官员们彼此心知肚明,只有围观百姓们一头雾水。
“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审了啊!”
“是啊,似乎都很急的样子。”
翌日,国子监外的人比第一天更多。
其中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格外显眼。
“想了一晚上还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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