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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2)

平安后续知道的有关ERIC的故事补充是:他在进看守所前曾为自由做过最后的努力,调查期间试图逃跑。

据说那是一个夜色如墨的夜晚,当时ERIC蜷缩在房顶的通风管道后,湿冷的铁皮硌得他膝盖生疼。远处警笛声忽远忽近,探照灯的光束扫过隔壁楼的天台,他屏住呼吸,将脸埋进沾满油污的工装外套里。掌心黏腻的汗渍浸透了伪造的身份证,边缘卷起的塑料膜刺得他指尖发麻。

楼下的脚步声杂沓逼近,手电筒的光柱在墙面上游弋,映出斑驳的“拆”字。他摸出裤兜里的瑞士军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这是LILY当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如今成了割断命运的凶器。

“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一群夜鸦,ERIC贴着管道匍匐挪动,生锈的螺丝钉勾住袖口,撕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翻身滚进天台蓄水池的阴影里,污水浸透西装裤脚,腥臭的气味窜入鼻腔。

三小时后,他撬开街角修车行的后窗,摸黑钻进一辆未锁的桑塔纳。仪表盘荧光映出他扭曲的倒影:金丝眼镜早已折断,镜腿用胶布胡乱缠着,下巴胡茬间结着血痂。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副驾储物箱突然弹开——半包红塔山、一本地图册、还有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的欣妍穿着碎花连衣裙,在中部大学樱花树旁回眸浅笑。他猛踩油门,车轮碾过散落的传单,“扫黑除恶”的标语在尾灯红光中碎成齋粉。

之后他一路南下准备从云南进入缅北。这一次他终于扒货运火车来到了柳州,又用配钥匙的方法偷了一辆陆风,但发现是一辆故障车,于是在修理厂前一秒还与老板客客气气寒暄,在车修好刹那,突然开车扬长而去。但在边境处,他不幸终于再次被逮捕归案。

回到监狱的ERIC这次终于死了心,最初在枯燥漫长的监狱生活中,他开始捡起自己大学时专业再度学习以打法时间。

那些年的月光将牢房的铁窗割成细长的银条,ERIC常常蜷在硬板床上,听着隔壁囚犯磨牙的咯吱声。蟑螂从霉烂的墙缝钻出,爬过枕边那本《电子电路原理》——书的扉页上,曾经的欣妍用钢笔写着“致未来的工程师”。而放风时间,他也常蹲在墙角用石子演算公式。

三年后,专利证书寄到监狱的那天,管教难得递给他一根白沙烟。火苗窜起的刹那,ERIC想起那晚偷车时瞥见的合影——欣妍的笑靥在烟雾中忽明忽灭,像从未熄灭的灯塔。

偶尔放工时,他也会蹲在车间流水线旁,用废电路板拼装实验。指尖焊锡的灼痛中,他终于读懂多年盼他归家的老婆一封信件的隐喻:“电路短路时,换个接点也许就能重生。”

ERIC在陆续获得了几项专利减刑出狱之后,与过去的大学友人合开了一家门窗安防科技公司,贤惠的妻子等了他多年,苦尽甘来,人生也得以重新开始。

所以,对于ERIC的经历,平安有时想:当人身处逆境,感到诸事不顺时,爱情,工作,事业,理想都成了泡影,心生绝望无法摆脱既成事实的困境时,不妨换个角度乐观看问题: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祸福相依,安知未来不会有命运新的安排与希望?而一开始的ERIC面对困境时也是陷入了庸众的平庸,遇上难题时选择“坚强的逃避”,岂不知这时候的坚强就像一块坠石,只会加速人生的沉沦。

幸好,ERIC选择回到了年轻时那个一直习惯优秀的自己。

所以,人在遇见坎坷的时候,特别容易焦虑,失去自信与从容。如果这时依然在想着世俗的成功与看法,一定是缘木求鱼了。这个时候,唯一正确的事就是正视现实,接受它。在寻找第二条出路前,将心安顿。

若干年后在与LILY见面时,平安与她也不可避免的谈起了ERIC。

“知道吗,平安。我后来去监狱探望ERIC,一方面是感谢,感谢他一个人扛下了很多事情。职场有时就是一个漩涡,周边人很难不被卷入其中。另外一方面,我其实专程去告诉他,姐姐欣妍一直爱他,离开他只是不想拖累他,她的不告而别,只是想用那种特别狠心的方式,让ERIC忘了她,能真正开始今后属于自己的生活。

欣妍当时得了白血病,以那时国内的医疗条件几乎是毫无希望。她高中时那位同学为了帮助她,当然也是深爱着她,那位同学是一位真正高尚的人。他提出结婚的请求,只是用这种方式快速办理赴美陪读事宜,以解决治病的问题。不幸的是,最后欣妍还是走了。这也是我一直未有对ERIC讲述姐姐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同样也是姐姐的意思。她宁愿他恨她,也不愿意他负疚。欣妍只希望他能有一段全身心投入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他今后一生幸福,她就感到幸福。他的幸福就是他们两人的幸福。”

LILY接着说:“那时的我们,无论是ERIC还是我及所有涉事者,面对整个社会经济高速巨变带来的压力,已经进入了中年危机。方式虽然不对,但引起焦虑的问题本质直到今天仍然困扰着我们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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