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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2 章:量子绣纹(下) (1/3)

凌晨三点的京郊生物实验室像口密封的冰棺,冷光灯透过玻璃幕墙切割着雨幕,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实验室里的空气混着福尔马林和金属锈味,仪器的嗡鸣低得像某种濒死的喘息。苏杭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胸腔剧烈起伏着,她猛地把显微镜推到赵启轩面前,金属支架与桌面碰撞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在死寂中炸开。载玻片上的金丝突然抽搐了一下——如同被电流击中的神经末梢,在蓝光下扭曲成诡异的螺旋,每一圈缠绕都伴随着细微的荧光闪烁。

“老赵,你自己看!”她的食指狠狠戳在显微镜目镜边缘,指甲缝里还嵌着昨晚解剖样本时残留的蓝色荧光剂,像几道凝固的血痕。“这他妈哪是绣花线?!”苏杭的声音抖得厉害,尾音几乎要断裂。作为生物基因研究所的元老,她见过用海马体神经元培育的再生组织,也接触过纳米级的生物芯片,但眼前这团会自主蠕动的金丝,完全超出了她认知的边界。放大一万倍的屏幕上,波形图正以毫秒为单位疯狂跳动,锯齿状的曲线与赵启轩手机里儿子浩浩的脑电图在视网膜上重叠,形成刺目的重影,仿佛两道命运的诅咒在数据流里交缠。

赵启轩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2025年6月17日3:12。他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班主任拿着浩浩的美术本欲言又止:“赵先生,浩浩最近总在画发光的口罩,还说口罩上的花纹会‘眨眼睛’……”当时他只当是孩子的天马行空,此刻却如冰水浇头: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分明是显微镜下神经网络的雏形。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指尖触碰到显微镜冰凉的金属外壳,却像烫到般缩回。作为参与过2003年非典病毒基因测序的核心成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儿子的脑电波与这团“活物”同频,意味着浩浩的神经系统已被某种未知技术标记。

赵启轩的手指在林悦的旧笔记本上僵成爪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泛黄纸页间夹着的非典时期口罩设计图边缘已经发脆,褐色污渍沿着折痕晕染开,像干涸的血痂。“2003年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用蚕茧培养神经细胞的废料……”笔记本页脚“SARS-0428”编号旁的红圈突然刺眼起来,那圆圈的笔触让他想起三天前帮浩浩缝补校服时,在内侧发现的相同标记——当时他以为是儿子用蜡笔画的太阳,此刻才看清,那圈红痕边缘有极细的针脚,分明是用血丝绣成的标记。

“原来从那时候起,一切就已经开始了……”赵启轩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向苏杭解释。他的思绪猛地回到二十年前:林悦抱着培养皿冲进实验室,兴奋地说“蚕茧蛋白能承载神经突触”时,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她发梢镀上金边。那时他们都以为,这只是攻克神经退行性疾病的第一步,却不知道,那些被当作废料丢弃的蚕茧丝,早已被人偷偷收集,织成了缠绕两代人的死亡之网。

“叶婉晴在元宇宙里造了座故宫。”苏杭突然把平板电脑砸在桌上,暗网页面的乱码像黑色的蛆虫般蠕动。视频里的虚拟赵启轩正机械地重复着二十年前搬运文物的路线,每经过库房门槛时左脚都会不自然地顿一下——那是1998年他为救一只流浪猫摔断脚踝留下的习惯性动作,连落地时膝盖微屈的角度都分毫不差。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虚拟人物每次经过那扇朱漆大门,头顶都会弹出红色警告框,框内的二进制代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绣纹图案,那些纹路与浩浩美术本上的“发光口罩”如出一辙。

“这个贱人!”赵启轩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试管架上的蓝色试剂剧烈摇晃,“她到底想干什么?!”他想起三年前林悦半夜惊醒,浑身冷汗地抓着他的手:“启轩,我梦见有人用金线绣我的大脑……”当时他只当是实验压力过大的噩梦,现在才明白,叶婉晴早已通过脑机接口,将他们的记忆与神经数据蚕食殆尽。

“给我!”林悦的尖叫划破实验室的寂静。她冲过来时白大褂下摆扫倒了试剂架,深蓝色的硫酸铜溶液在地板上漫开,像一条正在爬行的毒蛇。她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哒哒”声,与中科院内网监控的电流声重叠,屏幕里,深圳实验室的画面突然放大——叶婉晴的助理正用激光刀划开2008年奥运颁奖礼服的内衬。“看到礼服领口那道暗纹没?”林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键盘上,在白色按键上开出诡异的红花,“当年钟南山院士说,把SARS抗体代码绣进缂丝里,是最安全的生物储存方式,因为人体免疫系统无法识别织物中的蛋白编码……”

“所以叶婉晴是想拿到抗体代码?”苏杭皱眉,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叶婉晴的资金流向图,“她近期收购了全球70%的脑机接口服务商,还注册了‘神经织网’的专利……”

“不仅如此。”林悦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想利用这些代码,实现她所谓的‘人类进化’——把病毒抗体当作指令集,用神经网络当载体,直接改写人类的运动皮层!但她根本不知道,当年的实验有个致命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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