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在布庄的日子仿佛流水般滑过,她每日起早贪黑,纤细的手指在布匹间飞舞,针线在她手中宛若有了生命,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引得顾客频频驻足。
淡淡的汗香混合着布料的清香,萦绕在她周围,那是辛勤劳作的芬芳。
她做的布制品越来越精巧,赢得了许多回头客,甚至有人慕名而来,只为求得她亲手缝制的一件衣裳或是一幅绣品。
刘掌柜看着楚宁,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这个曾经落魄的妇人,如今焕发出新的光彩,像一颗蒙尘的珍珠,终于展现出它应有的光华。
然而,楚宁内心深处,始终有一根紧绷的弦。
镇国公府的阴影,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时常在她心头浮现。
每次有陌生的面孔踏入布庄,她都会不自觉地紧张,目光紧紧跟随,生怕又是齐府派来的人。
这种担忧,如同附骨之疽,让她无法真正放松下来,享受片刻的安宁。
她努力将恐惧压抑在心底,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这日午后,布庄里人来人往,生意格外红火。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柜台上,映照着琳琅满目的布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棉麻香。
楚宁正专心为一位客人缝制衣裳,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店内的宁静,“我要找楚宁!就是那个镇国公府的弃妇!”
楚宁的手指猛地一颤,针尖刺破了指腹,一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她抬头望去,一个衣着华丽,却满脸戾气的男子站在店门口,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
“我就是楚宁。”楚宁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
“听说你做的东西有问题!”男子趾高气扬地走到楚宁面前,将手中的一块布料狠狠地摔在柜台上,“看看!这是什么?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
楚宁的心沉了下去,这块布料她记得,是自己前几日亲手做的,并没有任何问题。
她拿起布料仔细检查,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被人故意划了一道口子。
“这……这是有人故意弄坏的。”楚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故意?我看是你自己做的手脚吧!”男子冷笑一声,“想赖账?没门!今天你要是不赔我一大笔钱,我就让你们这布庄关门大吉!”
布庄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宁身上。
楚宁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布料,指节泛白,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位公子……”楚宁试图开口解释,却被男子粗暴地打断。
“少废话!我今天就要……”男子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楚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楚宁试图和那男子讲道理,指着那道明显的划痕解释:“公子请看,这分明是新的刀口,并非布料本身的瑕疵。我做这行也有段时日了,从没出过这种问题……”
男子却根本不听,轻蔑地打断她:“你一个被休弃的妇人,懂什么?少在这里狡辩!分明是你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现在还想抵赖!”
“你……”楚宁气得满脸通红,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再次受到了践踏,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伙计们都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赔我一百两银子,我就让你们这布庄关门大吉!”男子嚣张地叫嚷着,唾沫星子喷了楚宁一脸。
刘掌柜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这位公子,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
男子一把推开刘掌柜,指着楚宁的鼻子骂道:“你这种没品的女人,也配在这里做工?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布庄卖的都是残次品!”
楚宁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感觉自己又一次被逼到了绝境,绝望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整个布庄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我赔……”楚宁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你……”
“楚宁!你疯了吗?”刘掌柜惊呼。
男子却得意地笑了,他一把抓住楚宁的手腕,语气阴森:“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一百两银子只是个开始……”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钳住了男子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放开她。”
萧翊的手如同铁钳般,捏得男子手腕生疼。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男子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脸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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