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几秒钟才跳下一次。
几秒钟后第二声啪啦在另一扇窗响起,然后就是第三声,第四声,而且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直至连成一片无法辨认。
间中还有一些风灌进教室,考生们都用手压住了试卷草稿纸,两个监考老师也在手忙脚乱地关窗。
一分钟后教室里重新归于平静,窗外风雨交加,玻璃窗隔出了两个世界。
钟亦忧还在想着刚才的第一朵水花,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
“重力,是重力,我怎么把重力给忘了。”钟亦忧在心里喊了一句,然后奋笔疾书起来。
“傻的吗,题目里都说了不考虑重力。”飘飘语气里满是无奈。
交完卷,钟亦忧下楼找到飘飘一起在走廊里等雨停的时候,把他受到水花启发的事情告诉飘飘,飘飘给了他当头一棒。
“啊?有这句话?”钟亦忧有点愣住了。
“真是个猪弟弟,你没检查吗?”飘飘反而笑了起来,钟亦忧看得出那是自嘲式的笑。
“时间不够了,大题都没做完。”钟亦忧看着眼前的雨景,面无表情。
飘飘没再说话,他们就这样站着发呆。一起避雨的多数都是外校的考生,县高的住校生多数都冒雨冲回宿舍了。
“别太丧,明天最后一科了,今年物理有点难,我感觉也不太好,等下我们对一下答案,你尽量别记错。”沉默了一会,飘飘又挽起了钟亦忧。
钟亦忧哦了一声便开始回忆自己做的答案。雨正在变小但仍未停,不时有人不愿再浪费时间毅然走入雨中,也不时有人在雨中从他们前面路过,有些人会望向他们,钟亦忧无所畏惧地和他们四目相对。
等了半个钟雨终于彻底停了,云层也散去,太阳赶在下山之前又出来耀武扬威一番,他们走了出去。
伴着阳光一起出现的,还有地上往上涌的淡淡的暖暖水汽。刚才那场大雨终究还是不敌太阳,带来的凉爽只持续了短短一个钟,气温又回到了雨前,在水汽的加持下似乎还更高了。
走了几步飘飘就把手拿开了,他们都出汗了。地上东一摊西一摊积水,他们也不能一直并排走。
然后回去的路上飘飘一直在跟钟亦忧对答案,回到家都没对完,还在钟亦忧家门口聊了一会。
“我大概知道了。”飘飘双臂放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们分差应该有20分左右,上下10分,看有分歧那几题哪个对。”
“换成标准分可能有50分了。”钟亦忧开始丧起来。
“哎,你,算了你还是别想这个了,化学好好考吧,我回了。”飘飘挥手道别,钟亦忧也进家了。
上了楼老母亲还在厨房忙活,饭桌上已经摆了一菜一汤了。
“拣碗,马上得吃了。”老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钟亦忧默不作声地进了厨房,低头拿碗筷就出去,他的情绪还是低落的。
吃饭的时候老母亲自然要问到今天的考试,他不敢隐瞒,如实汇报。
江竹枫停下了碗筷,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亦忧,从小到大学习上我都没有给过你压力,我也不希望你是个放学回到家就足不出户的书呆子。其实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是在我预期以上的。你也知道我只上过中专,我是挺在乎学历,即使你只考上大专,那也是对于我和你爸的超越了,更何况你现在读个本科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是不是心仪的学校,这个你自己考量,要复读也没有问题。我在学习上没有给过你太大的帮助,一直以来也是靠你自觉,和飘飘。说起这个我真是太感谢飘飘了。”江竹枫停了一下,钟亦忧想起了小学初中放学回家飘飘都是先到他家做会作业才回家,做不完的钟亦忧就晚饭后再去飘飘家一起做完,有点遥远的回忆了。
“你爸是个很开朗的人,即使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也是每天都表现得很开心。这是他的天性,他觉得这种天性也遗传了给你,所以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希望你在乐观的天性之中能保持着对自己的担忧,这个担忧并不特指某一件事情,是指所有事情。毕竟你爸就是吃了这个的亏,什么都太乐观,该担心的不放在心上,最后是这个结果。所以你现在说出来你的心情,这很好,要是你考得不理想了还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那我倒要为你这个人担忧了。但是失误纵然每个人都会有,失误过后你要反思,是为什么会造成这个失误呀?这个失误是不是本可以避免的呀?每一次失误都是交一次学费,或多或少都可以接受,但是学费可不能白交,你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犯同一个错误,这是不可接受的,交了学费你要学到东西。高考不是只考一科,失误一科不要紧,每科都不失误的是状元,一个省才几个。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只要想以后如何避免同样的错误,其余心思都放到没考的那科去吧。吃饭。”江竹枫平时极少跟钟亦忧提起他爸,今天提了几次,钟亦忧也慢下碗筷认真听着,结案陈词后才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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