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老蔡打破惯例,一咬牙的,便进了一家早餐店,一口气吃了二根油条,加一碗豆浆。吃完,边打着嗝儿,边掏钱递给老板,老板正要找回余钱五毛。老蔡很大方地道:“先放在你那吧,明儿还来吃的”。早餐店老板站在手握着一张五毛的纸票儿,僵直地站在那里,尽管嘴巴上挂着笑意,可心里在犯嘀咕呢:“这太阳可是他奶的打西边出来了呀”,在他印象里,老蔡还没有这么慷慨过,敢把钱放在他这里过夜。于是老板一边把五毛的角儿放回抽屉,一边道:“那俺帮你存着,记得明儿早上过来吃。”
呵呵,还真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这太阳若能打西边出来,必定俺们的这个地球要翻过个儿呢。呵呵,当然,地球没得办法翻个个儿,它哪里来的力量把自个儿那么重的身体,说翻就翻的呀。倒时老蔡,估计是要翻个个儿了,就像菜碗里头的咸鱼,在客人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是自己要翻身的机会到了。
你想啊,老蔡打高中毕业,就在俺们剩州报社当记者。那个时候,高中生少啊,加上这家伙喜欢写东西,时不时便作为通讯员在俺们剩州报社发表内个豆腐块文章,说到“豆腐块”,年轻一点的看官可能不知道,就是文章短、编幅小,排在报纸上,占的版面就像一小块豆腐的见方。用这个豆腐块也可以当做作者的自谦。比如你问一个文学爱好者:“最近写了些什么好东东啊”。对方便会很谦虚地回答道:“没写什么好东东呢,就几个豆腐块而已”。他这说几个豆腐块,看官您可千万别以为他这是真的谦虚呢。因为说自己写了篇豆腐块,往往就是告诉你,他写的这个东东,已经在报刊上发表了。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信息爆炸,融体、自媒体和融媒体,还有全媒体的满天飞,你随便就可以写个几句,寻个网络平台发泄一下自己的自动,渲泻一下自己的情感。那时你要写个东西,没有两把刷子,人家报纸杂志根本不会帮你发表呢。即使发表,都要找编辑找记者吃个饭、套个近乎,然后在人家一改再改或者三改四改,直改得你写的这个东东啊早已面目全非的时候,才在你的再三哀求下,给你一个豆腐块的版面,帮你发表。
不过,俺老蔡可比上面说的情况要幸运多了,他平时就喜欢写个田间地道的小东西,比方今天放学帮父亲挖了一块地的,晚上坐在煤油灯下写一写这挖地跟泥土近距离接触的感觉。明儿周日跟同学们去生产队里帮集体抢收稻谷,回来就写一篇类似日记的东西,然后再修改一下,接着找一张干净一点的信纸,抑或材料纸,用笔规规矩矩、认认真真把这些草稿上的文字誊抄一遍,再找个信封填好地址寄到报社编辑部。
很庆幸的是俺们剩州报社编辑部的老编辑,对了就是老蔡的前任社长,对这个年轻人的文字相当感兴趣。虽然文字稚嫩点,可人家有泥土的气息啊,呵呵,这老编辑也跟俺老蔡一样,喜欢田园里泥土的味道。于是,他每投必中,于是,他每篇必登。等到俺老蔡,哦,对了,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是小蔡。于是待小蔡高中毕业,在老编辑的极力推荐下,老蔡便进了俺们剩州日报社,当了一名记者。
现在算起来,老蔡在俺们剩州报社那可是真真正正,又正正真真的一名老报人了。大家都晓得的,老蔡这个人写点小东西还可以,可是遇到写大一点题材的东西,老蔡便像他那个小家子脾气和性格一样,硬是没有当年毛哥写的大气。
不过俗话说的好,鱼行鱼路,鳖行鳖路,既然老蔡只会搞点小东西,那就因材实教、因地制宜,让这个家伙多写点田园生活吧。所以这些年,虽然老蔡跟毛哥是一个起跑线上起的步,但人家毛哥,天生就是大开大合的料,写的东西,多为宏观叙事,都是歌颂时代的精品,不仅领导喜欢,就是领导底下的一帮虾兵蟹将,也喜欢,所以这些年毛哥晋升的快。相比老蔡的东西,净是些田园牧歌,充满小资情调,只适合人们饭后茶馀,根本上不了领导的工作台面。所以这些年,老蔡除了混了个工作资历,也就只能跟毛哥打下手了。
跟毛哥打下手就打下手吧,谁叫自己笔下的东东跟不上时代的大气候呢。就连当年发掘自己的老社长都说过:“你这小子,好像只习惯于搞些小打小闹的东西”,老同志在说这话的时候,老蔡总感觉人家有种有心帮你,却无力回天的遗憾。
不过遗憾归遗憾吧,说了老蔡这么多技不如人的缺憾,还是要发掘发掘俺老蔡的优点才好,总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再踏上两脚,使之永不得翻身的啊。您还别说,俺老蔡平时小家小气的,可这小子,平时特别不显山露水,也特别能沉得住气,他可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忍和熬。看官您应该知道的,好像是有人说过伟大是熬出来的。俺想老蔡估计老早就晓得这个道理,也一定看见过这句话的,否则他不会又忍又熬到如今的。
不过现在好了,有两件事将老蔡推到了俺们剩州文宣事业的风口浪尖。一个事,毛哥走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老蔡早已表达了自己的悲伤,这个同志们都看到了,老蔡这几日所有的表现,都是发自于内心,没有因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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