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也不用盖房子,我在这附近找到了一个小窑洞,我都看过了,挺严实的,住在里面,冬暖夏凉,还能做饭,方便得很,根本不用盖什么小房子。”
夏雨菲听吴勤尧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想了想,便说:“你这两天考虑了吗?你看我们给你多少工钱你觉得满意?”
吴勤尧又愣在了那里,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脸红红的说:“这几年在这里,劳保费一个月两千多,平时打零工,每月差
不多也能挣个一两千。这样吧,你看我日后就在你这里干活,不用再打零工了。如果你们这里真的能长时间雇我,那就给我平时打零工差不多的钱就行了。”吴勤尧说到这里,担心公司觉得他要的工钱太高,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说,“如果你们觉得多,少点也行,就一千五吧,你看行不行?”吴勤尧说的是实话,零工其实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在这里干活不重,而且月月都有,即使少给点儿也行。
夏雨菲董事长默默地看着吴勤尧,让他更加不自在起来,他正准备再解释一下,没想到夏雨菲很认真地说:“老吴,我们都了解过了,知道你的工资低,也给公司说了,让公司给你的劳保再增加一些。你在这里的工钱呢,我和公司已经商量过了,一个月基本工资三千块,生活费再给你补助两千块,还有一千块钱的交通补助,平时进城买点东西,也不会误事。你看这样可以吗?”
吴勤尧愣在了那里,似乎没听懂董事长在说什么。这个数字实在太大了,他想都不敢想。如果能挣这么多,他甚至可以考虑娶个媳妇成个家。老母亲病重的时候,有一句话让他难过了好多年:“勤尧啊,想让娘死得安生点儿,就早点儿带个媳妇回来吧。”
那时候,吴勤尧还没有伤残。一个打工仔,工资低,家里穷,父母都有病,祖辈都是农民,哪有什么钱能娶得到媳妇。再到后来,父母双双病亡,自己又受了重伤,弟兄几个分家,只剩了一孔旧窑洞。常年不回家,窑洞也渐渐无法再居住,只好一个人常年在矿上生活。到了四十岁,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哪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雨润公司,说他人品好,干活实在,给了他这样一份工作。吴勤尧本想着能挣到一两千就心满意足了,做梦也没想到能给这么多。
吴勤尧怔怔地看着夏雨菲董事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直到从公司的办公室出来时,还沉浸在一片懵懂之中。
这个董事长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有多久,那个小房子就建成了,果然能洗澡,能做饭,有空调,有电话,而且确实给了他两部手机。
再到后来,一直等到他第一次领到那么多的工资时,吴勤尧才明白
这个夏雨菲董事长才是他这辈子真正的恩人和当家人。
那时候吴勤尧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就交给这个公司了,自己这么个残疾人,若要做出对不住公司的事,连自己的八辈祖宗都对不住。
第二次,是董事长请他吃饭,那天吃饭的有好几个客人,个个西装革履,红光满面,不是经理就是总裁。就吴勤尧一个人一身布衣,满脸黢黑。夏雨菲董事长让他坐在她的旁边,给别人介绍说老吴是我们公司的高级职工,是雨润公司尾矿库监管站的负责人。
吴勤尧平时极少喝酒,也从未吃过这样的饭局。在村里的红白喜事上,也就喝过那么一两次,每次也就喝那么两小杯。在饭局上见别人都拿着酒杯敬董事长,便给自己也满满倒了一大杯,学着别人的样子给夏雨菲董事长说:“董事长,你放心,我一定能干好,这些天我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整天就盯在尾矿坝上,尾矿库就是我的家,这个家是你给我的,我这个人也没啥本事,一辈子就给公司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然后一大口就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吴勤尧这辈子第一次醉倒在酒桌上,被人扶回屋里时,依然醉得不省人事。
半夜里醒来,吴勤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尾矿库转了一大圈。他一边走得跌跌撞撞,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大半夜里,整座尾矿库和整个山谷里,到处都回荡着吴勤尧的哭声。就像一个孩子,即使在母亲的灵前,吴勤尧也没有这样哭过。
这大半夜的暴雨,吴勤尧一分钟也没有合眼。
夏雨菲董事长给他说过,下雨的时候,一定要密切关注尾矿库的情况。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尾矿坝最容易出事。
尾矿坝出事之前,会有很多的征兆,这些征兆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吴勤尧都记得清清楚楚。
平时白天的时候,尾矿库一片繁忙的景象。机声隆隆,泵站轰鸣,尾矿库光华的表面反射着鲜亮的光芒。
到了晚上,一切都立即平静下来,尾矿坝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山谷四处的鸟叫虫鸣,更加让这座巨大的尾矿库显得规模巨大,高耸入云。
白天,吴勤尧常常在尾矿库上上下下走动检查,仔细地观看着尾矿坝上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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