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中,阴冷潮湿。
温润的官家少年,笑盈盈的,让人瘆得慌。
刺客血淋淋的,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没一处完好。
他还是嘴硬,温竹卿墨眉高挑,看着血肉中藏匿的一双明眸,轻笑一声,“看来是不用刑不行了?”
眼眸微阖,手下人便开始动刑,一上手便是烙刑。
滋啦滋啦的火,炭火中发着热,刑具上拨动炭火的声音太过刺耳。
直到滚烫灼热的刑具,狠狠地落在了刺客身上。
硕大的印章赫然,伴随着的,还有刺客的惨叫声。
他咬着牙坚持不松口,温竹卿阖着眼微顿,面目不耐,“聒噪。”
刺客此时,睁大了眼,满眸恐惧,这要是被人塞上了抹布,说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怕是会死在正君的手下。
他急声道,“我说…我说…正君!我说!”
声音急切,带着燥意。
温竹卿才睁开眼,依旧漫不经心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下去。”
后面的话,是对手下人说的。
郎君看他,刺客颤颤的说,“国丈大人是因为摄政王的话,才对陛下下手。”
温竹卿又问,“这分明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国丈大人偏生要帮摄政王,这偏心起来,也是没边了。”
他还是笑吟吟的,却是能把人吓死。
刺客不好隐瞒,只能道,“话虽如此,但是冷大人更是器重摄政王,认为当年陛下弑亲,不忠不孝,难当大任。”
温竹卿哦了一声,笑的病态,“真乖,那本君就留你一个全尸吧。”
刺客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比起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的酷刑,能留他一道全尸,已然是最好了。
温竹卿抬步出了地牢,净了手,换了身衣裳,又是一身白袍子,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少年郎。
东阳从耳房进来,偷偷摸摸的说,“正君,出事了?”
温竹卿没回头,东阳又道,“南庭樾好像又来了。”
南庭樾?
温竹卿嗯了一声,看着东阳,吩咐他办事。
东阳神色些许复杂,自从跟随主子在兴圣宫,已然很久手上不沾血了。
谁都能看出来,温竹卿心情不愉。
而今夜的冷家,无疑寒风刺骨。
东阳一身夜行衣,在苍穹月色下,极为显眼。
冷家的爽朗声,不绝于耳。
东阳坐在树梢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面目松弛,听着里面的声响。
“大哥,你这事儿办的妙,陛下想来现下不能动弹!如今朝政上都是正君的人,如今只要我们跟正君站在一处,我们冷家便可高枕无忧了!”
说话的,正是冷家的二房老爷。
又有人道,“可不是,多少人拿正君无法,像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果真是报应不爽!”
冷于秋面色欣然,几人谈笑风生,杯中酒很快一饮而尽。
四方明亮,烛火燃尽。
小厮提着花灯,要送二老爷回房。
东阳在屋顶看戏,趁此之时,手中的箭矢轻飘飘的扔了过去,力道之大,直击二老爷的脖颈,生生穿透!
这一出,惊的几人瞬间哑巴,头顶发凉。
惊叫声在冷家人之中传开,大老爷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是陛下动手了么?
东阳跃下屋顶,又去买了一根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
仅此一夜,冷家就挂起了白绫。
灵堂中,年近不惑的中年人,赫然在列。
女眷们的哭声震天响,大老爷眸中透露着隐隐的懊悔。
还藏着后怕。
金陵城的风,刮的又急又促,不出一日,世家大族们都知道了冷家便是当街刺杀的矛头所在。
无疑令人胆战心惊,他毕竟是先帝的国丈,居然对自己的外孙女下手,简直枉为人子,连人伦纲常都不顾了。
冷家如今可是,门前冷落,鞍马却稀。
东阳将消息传到宫中,姜也也是满目惊讶,冷家的二老爷这便死了?
此时,南庭樾正陪着她,手中的药碗还有汤,她啜了一口,才说,“你回去吧,我这身子这几日都睡麻了,得好好走动走动。”
姜也支开了南庭樾,绕过青石小径,摘了一朵海棠花,在手心暖洋洋把玩着,今日的春阳铺洒开来,落在了她的杏眸上。
海棠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生怕他着凉。
看她走的是兴圣宫,也便欣然退下。
温竹卿凭着花窗,径直看,雪色姝颜,好不绝色。
他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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