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宽阔,宫闱深深。
太极殿中,
木质槅扇里,香炉中淡香冉冉。
里面的药香味,越来越浓。
姜也呛得厉害,面色微微虚弱,唇色都白的发奇,只不过声音淡淡,“你这是做什么,难闻死了。”
温竹卿把玩着她垂落下来的青丝,悠悠然的,“这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呢,你乖一点。”
姜也斜着眼,手中的书札看不下去,温竹卿接过手,低低的给她念着,奇闻八卦,市井杂志。
香炉中淡淡的香,少年郎君的青白手骨,落在昏黄的书札上,嗓音清清淡淡。
姜也当然也在这好听的男性嗓音中,昏昏欲睡。
温竹卿的手指微微落下,春阳的光晕淡淡,垂在泛黄书卷上。
暗香浮动,月近黄昏。
姜也被院子里的女声惊动了,原来是丹阳王来了,姜也只觉得喉头发干,一双清净瘦白的手指,给她捧来了一杯茶,嗓音清冷,“喝点茶。”
她接过茶水,润了润喉,边问着,“丹阳王怎么来了?”
温竹卿放下茶盏,懒洋洋的说,“这谁能知道呢。”
海棠隔开珠帘,禀告丹阳王到了。
温竹卿应了一声,“请丹阳王进来。”
丹阳王年逾三十,锦衣华裳,乌发上的金步摇晃动,倒映在山水屏风处。
宴诗笼轻笑一声,人未到声先至,笑意颤颤,“陛下,听说昨儿夜里这么危险,您圣体可安?”
姜也坐直了身子,一张小脸不比往日明艳,掺杂着苍白,宴诗笼坐下身来,海棠过来上茶。
姜也还没应声,宴诗笼便看见了矮榻上闲散做派的郎君。
她挑眉,“正君也在?”
温竹卿懒散散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原来是丹阳王来了,本君适才困乏,没瞧见丹阳王,王爷见谅才是。”
话说的漂亮,可其中的敷衍,隔了三层人都看得出来。
姜也笑了声,微微扯了扯,“王爷这话说的,朕的正君,平日里可是柔弱不能自理,偏生海棠伺候人的活干得好。”
话中深意不言而明。
话中调侃之意显露无疑,自然是海棠和温竹卿沾了点暧昧在身上。
宴诗笼笑了笑,眸中精光乍现,面上却道,“听闻陛下前日里受了风寒,这几日重伤在身,陛下可要好好养伤才是。”
“臣让人带了上好的补药和灵芝过来,陛下收下才是。”
姜也点头,别人给的东西,不收白不收。
丹阳王又同姜也说了好些话,才出了太极殿。
温竹卿起身过来,看着这天色,熄了灯睡着了。
姜也推他,“你回兴圣宫去睡,我要自己睡。”
烛火已尽,夜里的感官太过明显,他揉了揉眉心,将她拢在怀里,声音清淡,带着怀疑,“你都睡了一天,夜里还能睡得着?不会趁着我走,偷偷私会野男人吧。”
姜也呸了一声,不想去看温竹卿,撇过头去睡觉,他也安心的闭上了眼。
次日,姜也罢朝几日,这几日朝中政务都由右相接手,还有几个辅政大臣。
“右相大人,这金陵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要彻查一番才是。况且,这人居然敢当街刺杀,果真是胆大包天!必须严惩!”
“对啊,我听说昨日陛下身受重伤,这贼子果真嚣张至极!”
“……”
庙堂之中,甚嚣尘上。
太极殿,四方静静。
温竹卿说了一声,“我去看看。”
姜也睡死在榻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春和景明,柳叶拂面。
宫外的冷家,厚重古朴的门后,冷家家主冷于秋,正在插花,淡淡的道,“这事儿,陛下怎么说?”
“家主,听说陛下这几日重伤在身,宫中的血水更是一盆换了一盆。正君虽得陛下宠爱,但私底下,谁不知道,正君把持朝政,陛下对他很是不满,这次,定然不会插手。”
冷于秋满意的勾着唇角,慵懒的坐在贵妃榻上。
他手中没有行刺证据,能奈他何?
他可是国丈啊,动了他,可就是弑亲,也不怕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凭着国丈的身份,他在金陵城中,可是无往而不利,除却正君的地方,哪个地方的手,他插不进去?
刺杀的事儿,如今就交给了大理寺查办。
听说是正君,亲自嘱咐下来的。
太极殿中,她悠悠转醒。
“醒了?”
温竹卿扶她坐起身来,姜也才含含糊糊的说,“那日不是要找宁屏徵的,还没有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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