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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要长街乘轿，凤冠霞帔过小桥………”
房间里传来了付源格外阴间的手机铃声。我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铃声响了许久，才听到付源迷迷糊糊又沙哑的声音。
“喂？嗯，没事老师，都挺好的，我明天上班就回去找您拿出科题。沈辞？他……跟我们在一起呢。好，就这样，拜拜。”
安静了几秒，突然付源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哀嚎：
“卧槽我衣服呢！”
付源冲出房间，光溜溜地与我四目相对。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昨天晚上给他留了条内裤。
我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他吹了个口哨。
“呦靓仔，身材不错。”
这句话是事实，虽然付源瘦得跟个猴似的，但是不得否认，他是有腹肌的。
“你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听到他这样问，我慢悠悠地站起来走进卫生间，一边从洗衣机里拿出他的衣服一边帮他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或者说今天凌晨发生了什么。
回到房间里，我赶紧给董老师发了个微信，跟她报个平安——付源说他是小夜班上了一半跑出来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跟董老师说一下比较好。
“真是辛苦你们了，还得操心这事，还好没出岔子。”
董老师叹了一口气。
“沈辞这孩子……唉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多亏有你们这些朋友，也记得和秦老师还有你们辅导员说一下吧，之后可别再出这种事了。”
董老师说得对，今天还好我们把他弄下来了，以后可不保证，还是有必要让他们二位知道一下。不过至于我们是不是朋友……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还好第二天我们三个人都是休班，不然折腾这一夜再去上班，不说身体受不受得了，单是这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我也不敢去做项目——毕竟不敢拿患者开玩笑。
在跟秦老师和辅导员打过电话讲清了前因后果，并且一再保证沈辞现在跟我们在一起很安全后，她们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我们——尤其是沈辞找个时间回去跟她们当面谈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腾出空来看一眼躺在客厅中央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两位活爹。在回来的路上付源趴在小区绿化带里差点把胃吐出来，我相信那一片的草过段时间一定会长得很好。我把付源背到他自己的床上，又把他沾满了呕吐物的脏衣服拔下来扔进洗衣机里。
沈辞还好一点，除了裤子有些脏，但是好歹没有像付源那样吐得满身都是。我原本想把沈辞扔在沙发上算了，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他着凉了更麻烦，索性把他拖到了我的床上。当我忙完这一切躺回沙发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突然闲下来，很快我就感到了困意。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个梦，梦到沈辞从楼顶一跃而下，从我的身边掠过，在地上迸溅出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在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的脸，表情夹杂着怨恨和不甘。我甚至能感受到呼啸而过的风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这一觉我们都睡得很沉，直到中午十一点，才被付源的手机铃声吵醒。
我把付源的衣服晾到阳台，又躺回沙发上。
“所以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抱着沈辞唱跳rap，又差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事么？”
付源是一个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一紧张直接从脸红到整个胸口。
“不过看沈辞的样子好像还好，不用太担心他了。”
“那就好……”
付源松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坐到我旁边，从茶几上抓过来一根上次吃外卖剩下的一次性筷子抵在我的喉结上：
“昨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现在就杀你灭口。”
“我昨晚在哪睡的……卧槽你俩干嘛呢？”
沈辞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撞见付源没穿衣服趴在我身上的场景。原本睡眼蒙眬，结果一下就精神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俩了？”
我和付源对视了一眼，他刚想开口解释，就感觉到了异样。我在他的胸上抓了两下，然后对沈辞说：
“知道了还不走，别耽误我俩。”
“WDNMD！！！”
付源挣脱了我的束缚，跑回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怎么了？”
“大概……过敏了？”
我坐起身子，走到卫生间整理一下。镜子里的我脸上长满了胡茬，眼睛肿得不像样子。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在脸上，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我躺回沙发上，沈辞坐在我对面的位置，期期艾艾的开口：
“敬威，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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