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即兴吟起诗来。
……
如洗的碧空中飘荡着几朵浮云,夏威夷群岛风光秀丽草木葱茏,海面上鸟儿欢呼鱼儿雀跃,顾砚声和徐子昂坐在餐厅的窗边,口中嚼着火腿三明治目光却贪恋窗外的美景。
“咦?真巧啊!”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畔。
二人回过头,见一对端着食盘的年轻男女站在面前。
“怎么?不认识啦?”女子娇嗔。
顾砚声仔细一看,会心一笑:“哦,原来是你!”
“我们可以坐在这儿嘛?”女子眨眨眼,快人快语。
“请坐,请坐!”徐子昂忙欠身,替她拉开椅子。
这对男女放下食盘,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借着天光,徐子昂这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她是白皙的尖脸,有对摄人心魄的凤眼,秀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发式和昨晚不同,将披肩鬈发绑成了高马尾,穿的是件胸前缀有星星点点碎钻的鹅黄洋裙,妆容很淡,和昨晚那个浓妆艳抹的红衣女子乍一看宛若两人,难怪他们没有一眼认出她来。
“昨晚的事多谢你们。”女子略显客套。
“是啊,多亏了你们。”她身旁斯斯文文的男子推了推眼镜说。
“我是她表哥,昨晚热伤风躺在卧舱休息,表妹独自去参加舞会,怎料竟遇宵小之徒,发生那样惊险的事情,多亏英雄出手搭救!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真是失礼!”
“嗳呀别客气,咱们是同胞嘛,我叫徐子昂,他叫顾砚声。”徐子昂大大咧咧地笑道。
女子漆黑的眸子锁住顾砚声,“你们也是留学生嘛?”
“是啊,我们刚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毕业。”徐子昂再次抢过话,面对这俏丽的可人儿,他难掩内心激动。
“幸会幸会,我叫许菲琳,韦尔斯利女子学院留学生。”女子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指间那枚璀璨的切割钻戒分外打眼。
顾砚声和徐子昂同她行了握手礼。
接着她又向他们介绍起身旁的男士:“我表哥王新鹏是建筑师,在美国生活多年。”
“幸会幸会!”
“客气客气!”
两人又同王新鹏握手寒暄。
“咦,你们就吃这个呀?”许菲琳目光扫过餐桌上那两份简陋的早点,颇为惊讶地问。
“这个怎么啦?”顾砚声不解。
“这也太简陋了吧,我再给你们点一份吧!”她心直口快。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吃好了,谢谢!”顾砚声礼貌地拒绝。
踌躇片刻,许菲琳提议:“那,这样吧?中午我请客,我知道有家餐厅的法国菜很不错!”
顾砚声再次婉拒了她的好意,惹得徐子昂颇为不满,直朝他翻白眼儿。
……
午后,顾砚声和徐子昂回卧舱时经过隔壁房间,见门敞开着,几个同胞正围在方桌旁热聊,桌上竟有副麻将。
“哎——你们回来得刚好,打牌不?三缺一,排遣排遣思乡之情!”其中一人也瞧见了他们,激动地扯着大嗓门。
顾砚声轻笑着摇了摇头。
“咦?这可是稀罕物,哪儿弄来的?”徐子昂两眼放光,脚不听使唤地走进去。
顾砚声借了份英文报纸,拿回房间看。
一阵“噼里啪啦”的搓牌声后,几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欸,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国内局势混乱。”
一个戴眼镜的一面拿牌一面接道:“可不是嘛,直系表面上内阁制,实则早已变了味,成了地方遥控中央的巡阅使制,传闻曹总统事事都听吴秀才的,年初吴秀才提出废督裁兵,多省督军对此表示反对,还结成了反吴同盟。”
他对面的插过话来:“直系内部有‘反吴同盟’,外部又有‘反直同盟’,你们说,咱们回去会不会赶上兵荒马乱哟?”
徐子昂瞅了瞅他们:“你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啊?”
“《纽约时报》啊,这都半年前的消息了,你不看西方报纸啊?”
“嗐!咱小老百姓哪操得了那份闲心啊,晓不晓得又能如何?”另一人终于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完朝徐子昂瞥了瞥:“子昂兄,回国后你打算做什么,家里有安排嘛?”
“我读的金融,大抵是去银行谋事,你呢?”
“不错不错,我读的教育学,回国后打算办学校,以新知识新文化扫除全民族的愚昧落后。”
“不错不错,志向高远!”
“欸,你呢?”那人又朝戴眼镜的望去。
“我读纺织工程,出洋靠大生集团资助,回国后自然去那儿做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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