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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年关 (1/3)

年关将至,不觉间已到旧历腊月,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南方的“祭灶日”。

清晨,傅清曲提着洒水壶正给一株株花木浇水,傅家花园里满是花木扶疏,都是父亲精心栽植的,在这样寒冷的季节许多花儿都枯萎沉寂了,唯有几树梅花傲立在寒风中静静绽放,沁人心脾的芬芳悠然弥散……

她刚给一株挂满嫩粉色层层叠叠花瓣的茶梅浇完水,转身又来到一株腊梅前,腊梅花比茶梅小一些,淡雅的黄白色小骨朵星星点点的缀满了枝头,独有一份冬日里的清冽与坚韧。

仰望腊梅,她想起了宋朝诗人陆游的《落梅》,其中一句“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父亲常教导她:“做人要像腊梅那样,迎风傲雪,不畏艰难。”正想的入神,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清曲,大冷天怎么起这么早?”

她回过头粲然一笑:“爸,您昨晚不是说园子里的花该浇水了嘛,我当然要赶在您前面起,免得您一趟趟拎水,您身子骨不好有腰椎病,不能老弯腰的,以后这些活儿我来干!”

傅恒国字脸,眉眼带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穿着件厚厚的棉袍,双手插在袖筒里轻叹了口气:“瞧把你爹说的,跟七老八十似的,浇浇花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儿,只当锻炼身体喽!”

傅清曲不甘示弱,努着小嘴:“要锻炼身体啊,那您还是练练五禽戏,打打太极吧!”

父女俩相视而笑……

傅恒脸上的笑容忽然敛住,正色道:“清曲,又到了祭祀你母亲的日子了。”

傅清曲点点头,神情变得庄重。

吃过早饭,父女俩乘坐黄包车抵达墓地,墓园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种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松柏,还有高大巍峨的樟树,清一色的白色墓碑静静伫立在枯黄的草坪上。

傅清曲手捧一束白菊,傅恒臂弯挎着个竹篮,里面有纸钱、果盘、水果等祭品,父女俩走到第二排最里侧那块墓碑前。

墓碑上方刻有一个红色十字架,下面竖刻着碑文“爱妻褚蕙兰之墓”几个大字,左侧还有一列小字“诞于一八八三年七月,卒于一九一四年腊月。”

傅恒掏出棉帕子,俯下身认真地擦拭着墓碑,嘴里喃喃道:“蕙兰,我和清曲来看你了,时间真快啊,清曲都二十岁了。”

傅清曲跪在地上,将手里的白菊放在母亲墓碑前,眼里含着泪光:“妈,您在天上还好嘛?”

傅恒蹲下身将祭品摆放好,父女俩依偎成一团,点燃了纸钱,火越烧越旺,火光把两张脸映得绯红,一缕缕烟雾和灰烬飘向天空……

烧完纸钱,傅清曲将父亲搀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傅恒叹道,突然推开女儿的手跪下,情绪激动地抱着墓碑,头抵在上面,呼唤道:“蕙兰!蕙兰!”

看着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的父亲,傅清曲着实吓了一大跳,弯下腰从背后扶住他肩膀:“爸——爸——别这样。”

傅恒轻吁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慢慢转过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傅清曲发现父亲那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泪水,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头,仰望天空不让泪珠滑落,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妈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她再也不用忍受病痛折磨了,对吗?”

不知怎的,说完这句她忽然抑制不住内心波动,呜呜痛哭起来,现在轮到她父亲安慰她了:“好孩子,别哭了。”

她母亲是在她十岁那年过世的,得了肺痨,她目睹了母亲从一个身强体健的妇人变成病恹恹、终日卧床的病人,这也是她后来立志学医的重要原因。

自“祭灶”这日开始,家家户户都在手拎肩扛的置办年货,对于小商贩而言更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不仅忙着卖货还要外出讨账,陶蕴初的父亲陶文鼎就是“讨账大军”中的一员,他经营着一家棉布庄。

平日里成衣铺老板到他布庄进购布匹,赊账拿货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日子长了账目越积越多,拖来拖去就拖到了年关。

晚上八点多,陶文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他阴沉着脸,将手里的账簿往桌上一撂,坐在太师椅上长吁短叹。

陶蕴初料定讨账不顺利,忙沏了杯茶端过去:“爸,喝口水吧?”

陶文鼎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放下。

“今天讨账不顺利啊?”陶蕴初小心翼翼地问。

陶文鼎拧眉,厌恶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账簿,叹道:“一本糊涂账啊!”

不等儿子开口,他又道:“赊账时他们一个个笑脸相迎,我陶文鼎待他们不薄啊,总是有求必应,账目越积越多,他们总说年关,到年关一定结清!岂料真的拖到了年关,我上门讨要,他们却冷脸相对,拿各种借口搪塞!”

“爸,像这种无赖来年就不要赊给他们了,还有平时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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