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不碰夜场的赌客,过后再想办法把兄弟们保出来。”
潘定邦抱着胳膊来回踱步,寻思了会儿转身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呀,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精于算计的他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向洪琛道:“只是这样一来营业时间减少了一半,势必会对赌场生意造成影响,巡捕房那边儿你去好好解释一下,月俸咱给不了那么多啦!”
“是,我明白。”洪琛点头。
不久后洪琛捎来口信儿,称费沃利总巡不认为赌客数量会因此减少,要求月俸和以往一样,潘定邦气得破口大骂,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顾君烨最近很是安分,遵从父命去了家族企业“华兴地产公司”做事。
华兴地产公司坐落在广东路10号,是欧战爆发那年顾潇独资创办的,相比那些洋商地产公司,这家华商地产公司经营方式较为保守,业务范围主要涉及土地买卖、建房出租等,华兴所购置的地皮大多在法租界和租界与华界接壤处,开发的房屋除石库门建筑外还有少量公寓楼。
顾潇年事已高又患有哮喘病,这两年很少插手地产公司事务,华兴公司暂由次子顾志远全权负责。
这天上午顾志远外出办事未归,顾君烨正坐在副经理室的办公桌后抽着雪茄。
秘书敲开门道:“大少爷,外面有位姓陶的老先生求见。”
“请他进来。”
来者是一位年近花甲、穿爱国布长衫的老者,顾君烨起身招呼道:“陶老板请坐。”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向右侧的沙发走去。
“陶老板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顾君烨微笑着说。
老人站了起来,颤巍巍地从衣襟内侧的口袋摸出一张合同,走到他面前:“顾公子,这个是......多年前我和顾老板......也就是和令尊签订的《土地租赁合同》,你看一下。”
顾君烨接过合同扫了一眼,不解地问:“这合同有问题吗?”
老人期期艾艾地说:“没......没问题......但租期已满......我想......我想收回这块地。”
顾君烨一脸错愕:“您何必急着收回呢,我们还可以续约啊!”
老人轻蹙着眉头:“我......我只想收回,不打算续约了。”
顾君烨心底升出一阵鄙夷与厌恶,不过没写在脸上,而是和和气气地笑道:“不好意思啊陶老板,这件事是家父经办的,我不大清楚……这样吧,我请示一下他老人家再给您回话,您看行嘛?”
老人忙点头,唯唯诺诺地陪笑脸:“应该的!应该的!”
待他走后,顾君烨慢慢敛去笑容,眼里闪出一丝凌厉,当着秘书的面恨恨地骂道:“陶文鼎这个老王八蛋,陶家祖产在法租界扩张前原是农田,才短短十年他就想坐地生财收回土地和房子?简直做梦!”
晚上九点多陶记布庄门口,陶老板像往常一样打烊,向路边一辆黄包车走去。
戴着破旧黑帽子的车夫蹲在街边,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忙起身迎了上去:“老板,您要去哪?”
“贝当路万宜坊。”陶老板一面说着,一面费力地登上了车。
“好嘞!您可坐稳了!”话音刚落,车夫拉着黄包车飞奔起来,驰骋在昏暗的街道上,疲惫的陶老板歪着头打起盹儿来,一路的街景一晃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拐进了一条暗巷,里面一个行人都没有,寂静中只能听见黄包车车轮“吱吱呀呀”的响声。
路面有些簸,陶老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朝四周打量,心中忽地一凛,忙喊道:“哎——小兄弟,停下停下,走错路了!”
拉车的人仿佛没听见似的,反而将车拉得更快了。
陶老板一窒,只觉得脊背发凉!
“你是谁?到底要干嘛?”
“再不停我要跳车了!”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嗓门。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蹿出两个黑影,暗夜中刀光闪动,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绳索和麻袋。
陶老板吓呆了,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车夫猛的撒手,陶老板“扑通”一声从车上重重的摔下,三个男人一齐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按住他,将其五花大绑了一番,塞进麻袋抬起就跑......
陶家的西洋座钟沉闷地敲了十下,陶太太坐不住了,她看到儿子房间灯还亮着,便走过去极为不安地敲了几下。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陶蕴初打开门关切地问,他一直在房间看书。
“蕴初,都这个点儿了,你爸怎么还没回来?”陶太太忐忑不安地说。
陶蕴初道:“爸……他…..该不会去了朋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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