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的小茶室里弥漫着清雅的茶香。
张云德的面前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除了糕点,小厨房还上了一笼小笼包给他,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肉汁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令人陶醉。
“放心吧,老爷子洪福齐天,府里又有那么多人照顾,迟早会身体康复的!”
正所谓吃人嘴软,他说上几句宽慰林柏运的话,让他别太过担忧。
就在此时,林家的老管家林安突然匆匆走进了茶室,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二爷,不好了,刚才大夫来给老爷请平安脉,一进屋,老爷就开始发脾气,不让大夫给把脉。”
林柏运放下手里的茶杯,眉头紧皱。
“父亲久卧病榻,性子也越来越难捉摸了!”
“云德兄稍坐片刻,我去去就回,一会儿让人将学银送来。”
“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这些点心不吃就浪费了!”
张云德也不用他作陪,一个人在这喝喝茶、吃吃东西正乐得自在。
林柏运向他拱了拱手,离开茶室时,还吩咐了站在门口的小厮,不得怠慢张云德,有任何吩咐都照办,随后就快步同老管家一起去了内院。
内院厢房里,林家老爷子林谷贤,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隐隐可见的病痛在他的额头上写满了忧愁和痛苦。
床边站着两位老姨娘,是林谷贤年轻的时候纳的妾室,正妻过世后,身边也就留着她们两人了。
周姨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吃。
“老爷,喝药汤了。”
另一位邱姨娘拿着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林谷贤额头的汗水,希望能给他一丝凉爽的舒适感。
林谷贤轻轻推开药碗,面如死灰般的说道:“让大夫回去吧,这药吃了也没用,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
大儿子林松远,也就是罗平县的县太爷,已经从议事堂赶了过来,正在向大夫请教病情。
“家父这病情,有何变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大夫根据以往林谷贤的脉象和舌苔,郑重地说道:“老爷子的病情仍然危急,床前需要时时留人注意,这药也要按时服用。”
林松远看了眼床榻上的父亲,周姨娘端着没有喝过的药碗,向他使了个眼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劳大夫你走这一趟了!”
吩咐完小厮送大夫出门,这时兄弟林柏运也来到了内院。
“大哥,大夫怎么说?”
“老样子,无非是多修养而已。”
这阵子,除了两位姨娘还有家中的仆佣,他们兄弟二人也轮流在病榻前照顾父亲。
“大哥,上次那个云游方士说,有好的人参可以调养父亲的病,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世人都知道人参是中药中的珍稀药材,被誉为宝中之宝,药效神奇,对一些罕见的疾病也能有疗效。
只是这样的人参价格昂贵,并且数量有限,难以获得。
林家倒也不缺钱,只是如今整个罗平县的药铺都找不到好的人参。
甚至是多方打听也没有收获,反而还撞上了拿些残次品上门蒙骗的事来。
“这野山参多产北边,如今那里已经是北戎的地界,以后想找好的人参,越发难了!”林松远神情沮丧,心情犹如被石头压住般沉重。
看到大哥如此,林柏运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说来也是气人,好的人参找不到也就算了,反而有那些坑蒙拐骗的,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弄了些次品来唬弄我们。”
自从县太爷家里急需人参的事情传了出去,有些跑山人就用些假参或是熏了硫磺年份短的人参来到县衙兜售。
偏也是他们病急乱投医,着了道,白浪费了上百两的银子。
“行了,我前头还有公务要忙,你多陪陪父亲!”
撂下这句话后,林松远就出了内院,仍旧回议事厅去了。
另一边,张云德从主簿那里拿了学银,准备离开。
看到桌上丰盛的茶点几乎吃的一点不剩,他对站在门外的小厮说道:“今天承蒙你家二公子的款待,我跟他当面告给别再走吧!”
小厮之前看到林柏运对张云德分外殷勤,所以不敢轻慢,作揖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一进内院,里面的亭台楼阁就显得精致多了,与外院府衙的威严气势截然不同。
到了厢房门口,张云德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苦药味。
虽然他不通药理,但这味道一闻也是知道药效加重了计量,估计这老爷子就是拿药吊着明了。
小厮进屋通报后,林柏运赶忙出来,一脸歉意。
“不好意思啊,云德兄,家中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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