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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序章 永夜世界,以及火焰 (1/3)

天空是迷离的,有各种光怪陆离的颜色,且都带着冷色调。在这里没有太阳,只是当云层消失,一种被叫做光明的景象就会倏地笼罩这个世界,也不知在云层以外的空间是否完全被光明所充斥。

云层,是非常非常的浓而且厚的,它的存在很难被动摇,因此光明并不经常来到,人们习以为常的,还是画布一样的天空,而被云层包裹着的那些很不寻常的颜色,对于诸位读者来说,它就与极光极其相似。

在这一方世界,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极光。

世界是昏暗的,天空中没有日月交替,没有繁星闪烁,只有夜晚,还有极光。

不过我们知道它不是极光,因为极光诞生的条件虽不苛刻,但是这里并没有太阳。

这个世界,叫做永夜。

永夜世界,自古人们便是如此称呼。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来说,那些云层中发光的物质极其重要,它是大多数科技发迹的根源,也是支持世界运转的非常重要的能源。而这个介乎于黑暗与光明的世界,那些几乎要给城市带来数不清车祸的自天空垂下的绚丽光彩,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都是极其自然的。

相较于平日里的景象,光明的突然到访会令人感到厌烦,因为当光明落在身上时的那种灼热感觉,分明与过往对于世界的认识完全不同。

与光明相对应的是黑暗,不同于光明所带来的焦躁,当黑暗降临之时,世界就会蒙上恐怖的阴影。

当黑暗来临,当云层中游走的光彩被吞噬一般逐渐消失,人们就会点燃火烛,乖乖地躲在家里,那些居无定所的人,也会就近躲到地下政府提供的洞穴,即使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黑暗中会存在危险。

这是基于人的本能,没有人愿意与广阔没有边际的黑暗作抗争。如果说人们愿意接受光明,那一定是因为文明极有可能是由光明开启,而黑暗一直是一个谜,在黑暗中响起的声音,以及只有当黑暗来临之时才会在地表出现的奇异的光芒——就好像是天上的光,但它只是轻轻一闪。

根据古老的文献,人们知道在很久以前,或者是在非常遥远的地方,有一种非常美丽的自然景观,就与他们所看到的天空相差仿佛,因此,这些天空中五色的光亦被称作极光。

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叫做费城的地方,极光正在消退。

云层中游离的光线一丝一丝地被剥离,然后沉寂的消失,极光逐渐变得紊乱,在接收极光能量的灯塔之上,莹白色的光焰逐渐变得微弱,黑暗带着不容阻挡的意志,就要来到这里。

许多人莫名地觉得心悸,一股难以明说的感受蓦地出现在心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中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就好像动物被困在笼子中等待着被处置。

——惶恐。

生与死的界限好像变得模糊,又好像就在眼前。

人们不自觉地望向天空,然后将目光移向灯塔。

“暗夜......”不少人这样喃喃低语。

最近黑暗时常造访这里,这种一个区域频繁被黑暗笼罩的现象并非罕见,可是也绝非寻常,人们称之为“暗潮”,而上一个遭遇了暗潮的地方几乎是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

人们知道距离黑暗完全笼罩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都怀着焦虑朝着心中安全的地方赶去。

一处商场,因为暗夜的到来,原本喧哗的人声已然沉寂,只剩下焦虑的躁动。商场的管理者通过广播朝着顾客们呐喊:

“各位顾客,请保持镇静,距离暗夜笼罩还有大概十分钟,而由灯塔存储的能量还能支持半个小时的室外照明,我们正在开启地穴,请大家不要慌乱,有意者请有秩序地进入地穴,政府为我们的地穴准备了充足的照明以及食物。”

“再次强调,请大家有秩序地在营业员的指挥下进入地穴!如若要离开商场,请靠边站好,在留出空间以后缓慢靠近出口。商场出口会在二十分钟以后关闭,地穴入口会在十五分钟或者满员以后关闭,请大家抓紧时间!”

伴随着广播的声音,商场的各个原本平常普通的角落出现锁被打开的声音,“啪咔”,然后墙壁上出现一条缝隙,逐渐扩大,变作一道道一米宽两米高的门,门后有能够容纳下两人并行的隧道,往下尽是阶梯,大概延伸五米,就会进入一个长宽大概十米高约三米的空间,顶部有许多管道,似乎连通地面,大概是运输空气用。

穿着商场制服的男男女女怀着焦虑,大呼小叫着指挥顾客进入地穴,当地穴差不多快要满员,指挥人就会进入地穴,按下墙上的某一个按钮,然后门就会关上。商场外不少人在往商场里面挤,却不见有谁要离开商场。

十分钟未到,一切声音便都消失得差不多,只留下满地狼藉。

已经没有人了。

“咚,咚……”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朝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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