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寂静的大殿内,唯有淮南王一人伏地叩首的砰砰声响。
因为寂静,反而将这声音衬托的格外响亮!
众人视线聚焦而来。
让淮南王额头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羞愤至极!
他不想跪,但不能不跪!
上首皇帝的眼眸中,杀气丝毫不加掩饰,压抑的气势逼来。
逼的淮南王不跪也得跪!
当今陛下上位已有二十年。
天下人对其性格不说摸得一清二楚,也知晓的八九不离十了。
真把他惹急了,谁都敢杀!
窦婴、田蚡、主父偃,这一个个曾经显赫一时、权倾朝野的名字。
现在都在哪儿?
都成了皇帝刀下亡魂!
在皇帝占着礼还有杀出来的威慑下,淮南王不敢赌。
他怕皇帝一怒之下。
判一个君前失仪之罪把自己办了。
所以他跪了。
当然。
在淮南王心中,如今这不过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且让皇帝小儿和他那小崽子猖狂。
待日后定要秋后算账!
百倍千倍报复回来!
淮南王心中如何赌咒发誓,高坐上首的刘彻不知道。
估计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刘彻眼神睥睨着殿内众人,对身侧刘据道:
“朕刚登基时,这些叔伯兄弟,有的仗着辈分比朕高,有的仗着关系近。
有的纯属就是欺朕年少。
上朝时散漫,肆意勾肩搭背。
遇朕不施礼,反而随意嬉笑打闹。
那时。
朕便曾在朝堂上告诉过他们,朕是天子,别给我叔叔大爷的论辈。
朕就在这儿坐着。
管你这个王、那个王,都得到这儿来。
给朕磕头!”
刘彻这话说的霸气,与先前刘据的言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帝此时看似在对自己儿子说。
但他声音也不低。
刘据听到了,殿内那些诸侯王们,其实也听到了。
随即,众人原本垂首的脑袋。
如今垂的更低了。
他们知道。
皇帝这么说,就是在为刚才太子的话站台,在表示:
太子说的对!
殿内默默磕头的淮南王身子微顿。
之后又恢复原状,磕完头,沉默的回到原位。
唯有他自己知道。
藏在袖袍里的双拳捏的咯吱作响!
对此,刘彻看都没看一眼。
拉着刘据的手坐下,继续教着他的帝王之道。
“据儿做的好,你是储君,就要有储君的威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
龙塌上的父子已经开始上演父慈子孝。
刘彻尽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别误会,是指不宜刘据这个年龄该知道的权谋心术。
可不是搞黄色啊。
对于这些道道,只要刘彻教,刘据全然来者不拒,边听边点头。
还连连附和着:
“父皇说的对!”
要么说上阵父子兵呢,心性一致,就连捧哏都一个味儿!
此时大殿内。
因为刚才那一遭,气氛已经有些怪异,这宴会是没法再开开心心吃下去了。
装都装不下去。
既如此。
刘彻也不强留,和自己儿子说了会儿话,大手一挥。
“散了吧。”
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向诸侯王们宣示储君已立。
目的已经超额完成!
刘彻很满意。
这当爹的一高兴,那自然是各种承诺、奖赏不要钱的给。
是吧,当爹的都懂。
去往后宫的路上,趁着刘彻高兴,刘据可讨了不少好处。
当然。
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且说另一头。
今天这场宴会算是不欢而散,但对于一直旁观的卫青来说。
却觉得是宾客尽欢。
外甥今天的应对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年纪轻轻,便有了帝王风范,处事不惊、临危不乱。
还懂得借势运势。
最关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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