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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刺双 (1/2)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国风·邶风》

楚越交界的冰溪河,在夏秋之际显得更加湍急而势不可挡,这里地势险要,乱石怪丛林立,而水深不可测,除了兵家相争,实际是一片人鲜问津之地。

越王雊剑的仪仗队和八百护卫军在黄昏时分赶到了冰溪河岸,驻扎在临河的越国驿站,那驿站虽是只为两国信使互传的便利而设,却因为是在两国交界处,越国将其修建得高耸而威风因为是弱国,在强楚跟前更要彰显气势,保不准哪一天楚人渡河后,第一眼就该看见这先声夺人的驿楼。

翌日昼清,雊剑坐在案前,抚着那把瓯野子所铸的“断水”剑,听着旷野的风呼呼飒飒地吹过,心里也如沸汤之火一样,难以静息。“断水剑”,此剑一出,断水而分,却各自气势更加浩瀚,竟可以违背水聚多势高的规律,实在是一把罕见的宝剑。

雊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擦拭着剑。今日,他要在这边境等待晋国使者出使楚国后转道冰溪河,越国要献上这把稀世之宝给晋国。

越剑闻名天下,就如楚女娇艳动人,浪漫多情,诸侯多爱之如珍宝,以得到一件而大呼快慰。越,自古夹在楚吴之间,必须远交近攻,联合远在北方的晋国,才能挟制强楚劲吴,才能得以生息。

一切,都是制衡。就像这风,也不过是造物之手在天地间的蹈覆。

远处,一阵阵马蹄的急踏与车轱的碾压之声,渐渐传开而近。那晋使一身华丽的服饰,战在马车之上,对迎接的越国官员,连正眼都不看,趾高气昂地直驱而入,直到越王近侍的跟前,才懒懒下得车,稍稍整了整冠冕,向越王走去。

寒暄客套之后,进入主题,越王恭敬地献上“断水”,一边谦卑地说:

“敝国弱小,无特出之宝以献晋国,只有这越国龙泉山瓯野子所铸断水剑,可博晋公一笑。”

“哈哈哈!越王这礼太贵重了吧!”那晋使,嘴上客套无比,手却早就急不可耐地将剑接了过去,把玩起来,不顾及雊剑在一边那凌冽的眼神。

“早闻瓯野子神乎其技,今日越王可容一试?”晋使的笑意像恶心的蠕虫一样在雊剑心头爬过,但他忍住了。

“贵使请随意。”

话音未落,只见那晋使的随从,呼啦啦拉开了架势,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那冰溪河走去,只剩越国人在原处无比尴尬。

“唰!”一道寒光像展翅的鹰扎入冰溪河的水,那剑斩浪而击,却看不到一朵水花,只听风声如虎狼阴吼,那碧空苍云随之一扫而不见,冰溪河在这个季节原就水势浩渺,看远处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河水,哪里是天际,所有的暗礁都被压在水浪之内。然而,这剑刃横空划出一道白弧,竟割开了巨浪的口子,让那暗礁挣出水面,如诡异的妖怪将雪堆一样的河流撕成了两处!而那涛声竟然如哭泣之声,发出鬼魅一样的嚎叫!

就在所有人都惊呆了的时候,那晋使早顾不得仪态,尖叫着:

“早就听闻越王富甲天下,珍宝不胜其数,果不虚传哪!果不虚传!”

雊剑在不远处,冷冷地听着这一切,只是并不说话。缓缓站起身后,转而令王后出来陪宴。越王后盛装后坐在席案边,就像那初秋后最惹眼的一朵荷花,并不知晓时节已变。

大宴晋使的宴席从午后直到深夜,晋人大多烂醉如泥,越人各怀心思。晋使一干人等被抬着回了驿站,只有冰溪河上的风,依旧扯着旌旗,如战鼓声隐隐作响。

一声乌夜啼,让戍守边境的越国士兵,在暑热的夜晚感觉到些些的萧瑟之意。

在夜色的掩映之处,越王后穿着夜衣,彗星之尾的光一样,闪入了晋使的寝帐。

越王寝居内,雊剑依旧在把玩一把上好的宝剑,许久不曾开口。

忽然他转过身,对着随行的墨夜说道:

“你是不是心里有不解?”说罢,又转过身轻轻唏嘘了一声。

“大王,为何必须要这样做?这,值得?”墨夜垂首而立。

“你何曾晓得,这也是孤真正的孤注一掷。”雊剑缓缓而言,“百年前鲁国有个君子-柳下惠,据说一次回城太晚,夜宿于城门,遇到一无家女子。柳下惠恐她冻死,叫她坐在怀里,解开外衣把她裹紧,同坐一夜,并无非礼行为。有人说那女子,乃是憎恨柳下惠的人故意花钱雇来的娼妓,就为了引他自损清白。只是这世人并不了解,对于正人君子而言,风尘女子如何能乱他心志,而良家女子,”他一转身看向墨夜“就不好说了。”

“可是,那是王后……”女孩嗫嚅着。

“送那晋使随意一个女子,那大国之使如何能当回事?只有孤的王后,次日才能让他必会后悔不已”,雊剑握紧了手中之剑:“这诸侯间虽然恃强凌弱,然而国君夫人遭辱,却是天大之事,再强势的君主也不会姑息自家这样的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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