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谢婉儿因病离开王侯府,王慎独整日闷闷不乐,欲找宝玉说话又因他住在大观园,去了也是不方便,就连王慎言也整日外出,又因夏暑酷闷,一日逛园子着了暑气,昏了过去。
崔夫人见之心急如焚,见了艳素儿就骂道:“怎么伺候的,大热天还让他去逛园子,怎么也不劝劝!”
艳素儿低头说道:“已是劝过了,就说今儿热,等日头下去了在去逛,可爷不答应,就说要找个阴凉地散心,我们也就只好跟着。”
崔夫人见艳素儿也是满头汗珠,想到王慎独素来任性,也就不深究了,等太医来了询问一番,知道无大碍,也就放心了。只等王慎独缓缓醒来,就道:“我的儿,可好些了!”
王慎独道:“我没什么事,就头疼,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还把太太请来了。”
崔夫人道:“你也知道热,怎么还出去?”
王慎独直言:“我闷得很,小碗出去了,宝玉也跟着小玉留在了北静王那儿,二哥也常出去,我反倒没地方去了!”
崔夫人道:“你与郡主婚事近了,自然要少惹些事来,言儿那孩子近来攀上了北静王,心里一头热的往里钻,也不知是福是祸,宫里的事应学会明哲保身,不远不近方能进退自如,老爷也该点醒点醒他。”
王慎独道:“那郡主不也是宫里的人?”
崔夫人道:“她到底是女孩子,又是圣上亲妹,比不得男人争权夺利的,你啊定要对人家好些,收了那些奇的怪的禀性,就能保你一生无虞。”
王慎独听了只说好,算着日子大婚却在八月中秋之日,崔夫人怕他闲中出事,也赶派了许多事儿给他做,日里只叫杜如傅盯着,且盯严些。
杜如傅也不敢太拘着他,反借着他的明目捞了不少油水。王慎独虽不曾见过郡主,却依着想象勾画了她的模样,时常挑拣首饰送到了宫里去,却不知宫门规矩甚严,有些零碎的玩意儿杜如傅私底里扣下,又转卖了出去。
一日王慎独见一珠串眼熟,竟是自己半月前挑拣的金珞玉扣玲珑串,就拿眼瞧着杜如傅,那杜如傅急道:“定是那些太监手脚不干净,没送到宫里就拿出来了,可惜爷的一片心。”
王慎独只叫掌柜的过来问话,道:“这东西是哪里进的。”
掌柜早和杜如傅通了气,就道:“日前一个太监拿出来卖的。”
王慎独道:“那我再与你买下,回头叫太太送去。”
杜如傅急得汗流浃背,却不敢声张,只好到太太处打听,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遇到从里头出来的王慎言,心里一紧张错认成了王慎独,叫了声三爷,王慎言只眉头一皱,也不说话就走了!
可到了大观园,眉头仍是紧的,一下马就有人来牵马,有人领路,好似他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牵了进去,到了藕香榭,芳伶玉就当不认识他一样,只与王爷说话,幸亏贾雨村打了圆场,他这才落了座,左右观望着席上之人,皆有些文墨之才,芳伶玉笑道:“该做些诗词助兴。”
北静王自然言好,道:“只是以何为题?”
芳伶玉道:“王爷您看那颗蔷薇开得正好,不如以它为词,词律不限,好让各位爷自抒其意,如何?”
北静王道:“好,那就拿出笔墨纸来,大家不必拘谨,不必讲究华美,只写些真心实意的来。”
众人把目光皆落在了蔷薇花株上,此花娇俏,粉粉嫩嫩,瓣如羽翼,层层叠叠十分热闹。
芳伶玉心中已有了词,提笔写到:
霓衣碎落碧绡间,仙珠吐蕊暗藏香
一身繁刺重门锁,却问乡野烂漫处
千娇百媚在其中,揉进风骨却不觉
人惜红粉好颜色,仔细攀折与东风
北静王看了一笑置之,道:“你可比那蔷薇花重些,不知慎言做得如何?可有反驳之语?”
王慎言本作了一词,又见芳伶玉如此写,因而又换了心思,写道:
繁花一朝风雨露,清濯自耀满身辉
神仙流彩非俗物,凡夫岂敢觊觎之
北静王看了笑道:“此诗却有些偏题了,蔷薇虽美,却不是艳物,该罚你喝一杯酒。”
王慎言道:“王爷说的我只好领了罚。”
芳伶玉这才道:“他可把我当宝贝送给王爷了,可不知王爷如何看我的!”
北静王道:“自然也是宝贝。”
众人尽皆附和笑了,芳伶玉也跟着笑了,正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她也不计较王慎言的做法了,就一如既往与他说笑。
这一席吃了许久,却把王慎言吃醉了,北静王就留他在大观园睡一宿,这一住下不免又留了几日。
一日二人同行,王慎言见无外人便道:“我虽生在王侯家,蒙祖上荫德也混了个官做,可到底是虚职,不能尽心尽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