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为什么认识我?”
从江秋的口中说出来这种语句,似乎不太割裂。
可任一还盯着他看,仿佛想从他话语的间隙里观察到什么破绽。他在观察着自己,这种事哪怕是江秋也能发觉。
“我在好奇。”得不到结果,只看到江秋面无表情的脸,任一摊手,“你知道的,我知道很多事。包括你们的一些小手段,过去的一些事。还有,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又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在笑话他人还是自己。
江秋仍然平静,但目光有了焦距点,平直的视线直直看着任一的眼睛。
“可这与现在你的任务并无关联。”
那是一双幽深的瞳孔,无机质一样的色彩,可偏偏又没有任何或者压迫感,或者和之前某些情况下一样显现出迷茫的特殊神情,只又像是一汪毫无波澜的湖水。
“如果告诉你,你可以回答我的所有问题吗?”任一目光炯炯、兴味盎然,“其实是这样:你和我的想象不太一样。”
还不等回答,他又补上了一句话。堪称审视的眼光里的情绪愈发浓烈,像是在积极的审视着什么极其特殊的事物。
然后,发觉江秋再无变化,他的表情莫名变得犹如一潭死水,脊背摊在座位上,像是放弃了抵抗。
他坦诚相告:
“其实无论如何,‘任一’的任务完成了。我很欣慰。”
此时此刻,哪怕江秋也能注意到,任一语气逐渐变得平淡、百无聊赖,神态也逐渐松弛:仿佛最根本所谓的欣慰情绪也发生了消解,从内而外“变成”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
随后,他又像是从梦中醒来了一样骤然睁大了眼。
“你可真让人感到无趣——作为第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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