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和煦的春风,吹得石港村口暗中放哨的猎户,都眼皮厚重,快睁不开眼。
暗哨从藏身的老柳树空树心中,透过斑驳皲裂的缝隙,看到眼前宽阔无比的镜湖水,波澜不惊。
湖面犹如一枚巨大无比铜镜,莹白光亮之中,透出一抹淡蓝,在阳光的照射下,美轮美奂。
远处,高大巍峨的群山,都披上了绿装,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镜湖宽阔无比,极目远眺,也只能在极远处,看到水天相连,分不清楚那里到底是湖水,还是天空?
湖岸边,绿树红花,悦人眼目;鸟雀的叫声,清脆动听,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而身后的石港村中,鸡犬之声相闻,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稚童的嬉笑打闹之声,特别是那个叫做小知了外来孩童的声音,让藏身在树心中的中年猎户窦连斌,不经意之间,都露出一抹微笑。
陶醉在视听极度享受中的窦连斌,身心极度放松。
这一刻,他感觉到眼皮如泰山一般沉重,慢慢沉沉睡去。
......
春日午时的镜湖周围,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只是突然之间,远处镜湖水天相接之处,却慢慢浮现出一座遮天蔽日的血红色巨山,并迅速遮蔽了天际。
明媚的阳光,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血红色,邪异无比。
睡梦中的窦连斌,突然感觉到身上温暖不再,鸟鸣声、鸡犬之声,甚至连顽童的嬉闹声,也都突然消失。
此刻的窦连斌,噩梦连连,仿佛突然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
浑身瞬间湿透的猎户暗哨,惊恐睁开双眼的瞬间,透过老柳树的缝隙,看到浮现在眼前遮天蔽日的血红色巨山时,他也是瞬间浑身僵硬,完全呆住了。
窦连斌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些年走南闯北,什麽样的场景他没见过?
眼前的充斥天空的诡异景象,可不是什麽海市蜃楼。
巨山的规模,实在是太宏大了,它仿佛从天外而来,坠落在了人间,压迫感十足。
看着天空中血红色巨山,散发出来妖异血红色光芒,贯穿天上地下,窦连斌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他不知道眼前的景象,到底预示着什麽?
但他知道,这种奇异天象,肯定不是什麽好兆头。
......
听到自己身后陆陆续续传来的动静,猎户窦连斌在空洞的树心中,慢慢的扭过头。
透过皲裂的缝隙,这位暗哨看到,全石港村的男女老幼,几乎都已经来到了村口。
无论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是被抱在怀中的婴儿,都惊恐地瞪大双眼,神情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除了人群短暂聚集引起的骚动之后,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村口的几条狗,此时也夹着尾巴,躲在人群的边缘地带,局促不安,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村长胡兴邦。
一直颤巍巍,感觉风一吹就要倾倒的老村长,此刻也睁大浑浊的老眼,抬头盯着空中的血红色连绵不绝的无边巨山。
而和老村长一同站在最前排的,是一位梳着道士髻身着道袍的妇人。
道袍妇人容颜秀丽,有着和石港村村妇们截然不同的优雅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道袍妇人的手中,还搀着一位只有六七岁的稚童。
最奇特的是,稚童并没有和其他石港村孩童一样,留着短发。相反,他长发盘起,却仍然已经直达腰间。
稚童眼神活络,他并没有像村民一样,眼中显露出害怕、恐惧等神色。
甚至,这个长发及腰的小男孩,眼睛中明显显露出兴奋之色,脸色都有些沱红。
连稚童的母亲,这位道袍妇人,长久以来岿然不动的脸色,此刻都格外凝重。
窦连斌实在有些搞不懂,这位盘发稚童小知了,此刻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状态?
......
窦连斌当然知道,小知了和他的母亲,前几年才来到石港村。
按照这位道袍妇人的说法,她之所以来到大汉帝国遥远的边陲,就是因为要替她儿子,这位后来被村里顽童们,称为“小知了”的幼童,进行治病。
当年小知了随她母亲来到石港村的时候,他的头发,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长。
当年的幼童“小知了”,还面带菜色。
而他之所以被石港村的顽童们称为小知了,就是因为他的确生了一种怪病。
一种全身一被触碰,就疼痛难忍、发出凄惨叫声的怪病。
这种奇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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