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本该是少女闺房的屋子却没有一点女子的味道。
她从来不化妆打扮,以她的姿色自然会有不少人明着暗着送她各式各样名贵的胭脂水粉,但她从来不碰那些,甚至连裙钗香囊之类的物件在这屋子里也找不出。
她坐在铜镜前,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纸条,是她父亲的亲笔,虽然没有署名,或者说不能有署名,但她认的。
纸条上只有寥寥四字。
“勿寻,勿念”
几天前她还在为了家族未来彻夜辗转谋划,可爷爷突然的出现并没有在她的计划中锦上添花,那次谈话她都能感受到年迈的爷爷已是油尽灯枯前最后的嘱托了。
爷爷只告诉她跟着那人走,让她放心,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能把那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最后爷爷含着泪水对她微笑着离开。
铜镜里那张美丽的脸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突然屋子的门给人轻轻的推开,她没有回头,能不敲门就进入这间屋子的,在白家只有四人。
没有奇怪的味道,她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没有转头,进来的胖子也没说话。
一只大手突然放到她的肩上,哪怕早有准备的她还是吓的浑身一颤。
她对身后这个她从小就一直喊他宝叔的男人的所作所为虽未曾亲眼所见但也不止略有耳闻,她见过太多年轻的女人毫不避讳的一次又一次的被送进白家,然后就在没见她们出去过,也没有再出现过。
对男女之事还懵里懵懂的她已经不知道这个叔叔到底要对她做什么了。
但是爷爷让她放心。
可她怎么能放心呢。
一直缠着纱布的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纱布上还染着猩红的血迹。
她紧张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可那只摧残过无数女人的魔爪却没有碰她,而是伸向了铜镜。
轻轻的擦拭着铜镜里的泪水。
白清浅嚎啕大哭,她把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铜镜里的自己。
她都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稍稍冷静了一些,就听见身后男人浑厚的声音。
“跟我走吧,去东海”
白清浅抬起头,带着哭腔问道:
“宝......宝叔,我爹他......?”
白宝把手从白清浅肩上拿开,后退几步关上门,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床上。
看到这场面,白清浅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白宝苦笑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自嘲笑骂道:
“我就这么可怕?瞧你给人家孩子吓的”
白清浅想了想,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缓缓的转头看向白宝,眼神飘忽不定。
“哎,你爹我是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这老不死的,哦...就是你爷爷,这一手还真是有些高明啊”
白清浅一边擦拭眼角一边小心的问道:
“爷爷他做了什么”
“哼,做了什么,他这一手可真是一石二鸟,不对,他娘的,是一箭三雕,既保全了你,又帮白家暂时守住了那个秘密,还他娘的让你那没出息的爹能短时间置身事外,厉害啊,厉害”
白清浅还在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白宝在说什么。
白宝侧过身子,本想直接躺下,犹豫了一下,似乎担心自己的动作又让这只小雏凤不安,只是晃了晃那一身肥肉。可他实在不习惯正襟危坐,最后只是把两条腿盘着坐在床上。
“哎,都是想的太多,执念太深啊,老乌......额,白无边是如此,你爹也是,一个是放不下,一个是被逼无奈,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把秘密交给白涟,他不是喜欢跟那几个宗门眉来眼去嘛,到时候自然有人接手,亏的我还得带着你东躲西藏,你看,多不方便,以后就要四海为家了,娘的,逛个青楼都难,我真......”
白宝突然停下来,他看到白清浅正盯着他,两人目光交错,竟然是白宝先躲开,那眼神...
白宝无奈的摇摇头。
“哎,你以后多半也会是如此啊,哼,跟我白宝一样,难善终哦”
随着第一声春雷的骤响,一夜和风悄悄的带来了清晨那些零零散散不经意的绿。
平安镇的春也就来了。
叶泽发现最近这平安镇有些不一样了。
老叶头竟然有几日不喝酒也不打铁了,就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天发呆,叶泽主动找他闲扯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这还好,本来老叶头就是神神叨叨的,这换了季难免犯点毛病。比这更让叶泽匪夷所思的是老张酒楼也有几日没人了,那熟悉的小木车一不见,叶泽觉得整条街都冷清了不少。
于是,这日平安镇出现了好些新面孔就更家引人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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