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楼五层很冷,空气逐渐凝固。
这一切只因为老板还在踟蹰,对面那个粉衣男子很冷,让他不敢开口。
一咬牙,老板还是开口了,他不得不说:“这位大爷,此事不合规矩,小店还得做生意。”
“让你去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杀了你。”唐青竹突然起身,左脸鲜血淋漓如同厉鬼,“给我凌哥哥准备最好的。”
“小梅小竹,你们与老板一同前去。”潇湘子一句话说完,返身回屋。
两名峨眉弟子越众而出,冷着脸,拿着剑。
庆丰楼老板只有听命行事,钱再多没命花也是不行,他擦着额头汗水与两名峨眉弟子一同走下楼。
“陈三山,你将楼梯口尸身拖回来。”独孤剑声音很冷,“背着尸体,独自进来。”
峨眉弟子让出一条道路,陈三山去时很快,回来之时却很慢,每一步踏下都要用尽全身力量,本已有些岣嵝的身躯,好像因为背后的重量而更加弯曲。
刚到门口,房门就被打开,这一次是潇湘子亲自开门,并没有用上內力,用的是双手。
潇湘子微微侧身,让出一条小道,仍旧挡住大部分门口空间,冷声道:“进来。”
陈三山神情木然,面前的门槛好似天堑,难以迈入。
冷脸皱着眉头,潇湘子就欲发作,这时陈三山终于动了,抬腿迈入房中,腰更加弯。
“将尸体靠在墙角。”说话的仍旧是潇湘子,房门已经被他关上。
陈三山并没有因为后背的重量离开身体而直腰,他放下王猛的尸身,停留在墙角,仍旧低着头。
他不敢看,内心似乎还带有一丝希望,他不相信那个一见如故的紫衣少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去。
独孤剑如同一座冰山,冷然道:“抬起你的头。”
抬头的一瞬间,陈三山眼神出现波动,等到看见凌天的身体,那丝波动瞬间消失。
桌上的酒菜早就被人扫到地上,铺着一件华贵紫衣的桌面躺着一个身穿紫衣少年。
陈三山眼神如同死水,虽然凌天的身体被另一件粉衣盖住,但他仍旧能够看见身体主人那张苍白的脸。
这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脸色,躺在桌上的凌天也没有活人该有的胸口起伏。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陈三山缓缓低下头。
“你可看清楚了?”独孤剑声音很冷。
没有说话,陈三山微微点头。
“你可有话要说?”
陈三山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那王猛可是你同伴?”
这一次陈三山开口了,“是。”
独孤剑一连三问,语气一次比一次更冷。
三问过后,凭空闪出一抹剑光,直奔陈三山咽喉。
陈三山也许能够躲掉,但他并没有躲,坦然赴死,剑光停留在喉头半寸。
随着独孤剑身形停滞,那道剑光消失不见。
收回放在陈三山喉头的手指,独孤剑开口道:“你本该一死,但我凌儿最后一句话让你能活。”
“凌...凌兄说了什么?”陈三山抬起头,迎向对方带着森然剑气的目光。
转头看着在桌上沉睡的身影,独孤剑怅然道:“他说,‘此事与陈兄无关,还请独孤伯伯不要迁怒于他’,你可知道我家凌小子这九年来叫过我几次伯伯?”
没等旁人开口,独孤剑继续说道:“就三次,一次是刚刚见面之时,最后一次就是方才。”
阳光透过窗棂飘洒而下,带着一股木头腐朽的气息,房间中细小的尘埃在几束光芒中变得清晰,时间好像就此凝固。
晌午早已过去,此时的太阳正在西沉的路上,这一瞬间,中年剑客好像也已老去。
“既然是凌小子的嘱托,你这条命暂且就留下。”独孤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王猛是王家之人,出此大事,王家自然脱不了干系,我们准备去王家一趟。”
“陈某愿当马前卒。”陈三山抱拳朗声,如同死水的眼眸出现波动,那是仇恨的光芒。
“如此甚好,等到棺椁送来,你与我们一同行动。”
“我愿为凌兄抬棺。”陈三山再次躬身行礼,久久不肯起身。
独孤剑意志有些消沉,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潇湘子亲自开门,容不得陈三山拒绝。
大门没有立刻关闭,独孤剑的声音传来:“小青竹,进来见凌小子最后一面吧。”
唐青竹脸上仍旧残留着血红的巴掌印,听到声音,快步走进房中。
这个妙龄少女没有哭,神情有些淡漠,此时此刻,那双如同秋水的眸子变作一汪深潭,无数情感被她压在心里,如果有人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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