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如尤尼预料之中进行着,反而十分诡异。
走到地下室最底层后,法兰娴熟的点燃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灯,尤尼这才发现着诡异的地下室居然是一个书房,四周坐落着堆满书的书架,而在中央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接着,法兰在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然后走到桌子旁,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下后,开始静静地看书。
昏暗的灯火下,法兰手持一本猩红色封面的书,聚精会神的看着书页内的内容。
这行为顿时让尤尼在心中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当时正处在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于是想要一探究竟。
“尤尼,你喜欢书吗?”
“还行吧,谈不上喜欢,因为我不认识字。”
说完,尤尼顺势将法兰身旁的椅子拉了出来,紧贴着她坐下。
“那我来教你。”
“好啊。”
“来,跟我读,身体为父母所生育。”
“身体为父母所生育,这不是废话吗,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吧,读这个有什么意义?”
“没错,身体为父母所生育,无论是谁都知道,但跟我读下一句,灵魂来源于何处?”
“灵魂…来源于何处,这是什么意思?”
“灵魂就是你的另一个身体,没有血肉、骨髓,一直居住在你身体中的,无形的你,你的所愿所想,你的本心,除去血肉之外的一切都是灵魂。”
“可我朋友告诉我,所愿所想都是由大脑决定的,在头发的下面有一块头骨,头骨内就是大脑,无论是感觉还是心情都是由大脑决定的。”
“那是妄言,尤尼,是他为了欺骗你编造的谎言,不,应该说他也不理解灵魂,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浅薄的认识罢了。”
尤尼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话刚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因为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单单主张自己的想法便是正确,正是一种傲慢且无知的行径。
尤尼认为谢拉尔.因斯坦的知识是正确的,但也并不认为谢拉尔以外的知识便是错误的,为此,他决定先听一下法兰的观点,再下定夺。
“每个人都有灵魂,而灵魂来自于一条鲜红色的长河中,在你出生时进入躯壳,成为你,度过一生,死亡时回归长河中。”
“还挺有趣的,这么说,所谓的人生的旅途,其实就是灵魂寄宿在身体里的时间罢了,死亡后回到长河,然后再继续去到下一个身体中,如此往复。”
“没错,尤尼,你好聪明啊”,听到法兰的夸赞后,尤尼顺手掐了一下法兰腰上的肉,但法兰似乎没感觉到一般,接着说道,“可是,灵魂并不应该被束缚,永恒的灵魂即使承载的躯壳死亡,也应该自由。”
“自由,这不就代表灵魂不会再去到下一具身体中了,这有什么意义吗?不对,按你刚刚说的,这种往复已经成了一种规律,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呢?”
“只要,燃起苍火,在大海的尽头,迷雾的前方。”
“苍…火?”
法兰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转头看着尤尼,在她的眼中,又出现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接着,法兰站了起来,双手合十紧贴着自己的眼睛,在尤尼的眼中,她似乎是在威严庄重的宣布着什么。
“总有一天,海上会燃起苍火,或许温柔,或许酷热,不是因为人们需要火,而是因为火应该存在,燃起苍火吧,让污染河流的罪魁祸首,品尝到,血与泪的痛苦…”
“喂,法兰,稍微…冷静…”
突然,在尤尼和法兰背后的阴影中窜出了一只雄壮的手,直接抓住了法兰的胳膊,然后用力一甩,法兰重重的摔在地上。
尤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似乎在阻止他去扶起法兰,坐在椅子上对这突发状况无动于衷。
“父亲,为什么要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呢?”
法兰的话令无动于衷的尤尼转头望向阴影,发现法鲁王正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法兰,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而下一秒,当法鲁王看向尤尼时,尤尼瞬间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法鲁王痛苦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的是愤怒和杀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法鲁王会…’
没等尤尼搞清楚状况,法兰便开始行动了,她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坐在地上温柔的说道:“父亲,我理解您的痛苦,我也一样,在知晓世界的真相时感到无比的绝望,但苍火救赎了我,让我有了目标,在痛苦与绝望中得到了解脱,获得了活下去的勇气,您也需要苍火来救赎你,所以来吧,和我,你的女儿法兰一起,成为苍火的使徒吧。”
“已经…没办法了,是吗?”
“还有的,只要燃起苍火,所有的痛苦就都会终结,这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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