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言中枢,不得不说出更多的话来安抚眼前这个女孩的情绪。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出改变——为了融入这个家,为了更好地和三笠相处。
......
“呼!”
轻原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吹灭了油灯,卧室里变得漆黑一片。
他朝床上看去,发现一双亮晶晶的墨瞳正盯着自己。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轻原轶试探地将手放到三笠的脑袋上,从上到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道:“我就在这里,你不用怕。”
三笠感觉到陌生但是极为温柔的抚摸,眼睛眯了起来,蜷缩着的双腿放松了些。
轻原轶背对三笠躺倒在床边,身体紧绷,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只占据了床铺边缘的一条。
忽然,他听到了身后平静的呼吸不自然地放轻,随后便感觉到腰间的衣服被拽了拽。
“怎么了?”轻原轶身体动作不变,嘴里问道。他不觉得三笠烦,只觉得她有点可爱。
“之前妈妈都会躺在我边上,抱着我给我讲故事,等我睡着之后再离开。”三笠有些怯意但平静的声音响起。
轻原轶皱了皱眉,思考着如果三笠是故意这样说的话,她的意图是什么。
即便是成为了家人,他还是保留着对事情进行最坏推定的习惯。
‘要拉近距离,然后用藏好的刀杀掉我吗?还是想趁机打晕我,然后切割器官吗?又或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信息,难不成她看出了我是穿越来的人?’
可怜的女孩。
只是想用小脑瓜中简陋的方法来和新亲人拉进距离,居然被想要亲近的对象当成了害人的套路计策。
‘各种可能性都猜到了,做好准备,试探一下她想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轻原轶点点头,道:“好啊。”
他挣脱了三笠的手,站起身,摸索着用火柴点燃了蜡烛,说道:“那我去帮你叫雁川阿姨过来。”
烛光再次照亮小小房间,让三笠不自觉伸出手挡住了晃眼的火焰。
“不用。”
她小声制止了他,她发现自己的意思没有被理解,不禁有点焦急。
白天里轻原轶伸出的援手让三笠对他产生了信赖,由于是第一次接触同龄异性,这样的信赖程度加倍,后来更是成为了家人,这种信赖更是再次加倍。
八九岁的孩子对于陌生人已经有了设防的观念,但轻原轶在三笠心中成为了一个大幅越过防线的人。
轻原轶回望女孩的脸,发现了一丝焦虑,又注意到她紧抓住被单的手,不明白她在因为什么而急切。
他走回床边,坐在了床沿上,床垫很软,就仿佛是坐在了云朵上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本能地想安抚一下三笠。
聚集地里也有不少像三笠一样的女孩,但岁数还要小点,经常会围着轻原轶叫“哥哥,哥哥”。
那时他总是很烦躁地把特意找来的糖块塞给她们一人一把,然后赶开她们。等她们再长大一些,不是葬身于异人的突袭,就是被人掳走,又或是被卖出去换取粮食。
他收敛过被异人切碎的血肉,捡起过杂乱脚印中碎裂的手链,无言地吃过换回的青豆罐头。
轻原轶注意到自己每次找回来的糖果越剩越多。
直到某次轻原轶搜刮食物返回时,发现再也没有人围着他欢呼了,再也没有人叫他哥哥了,手中攥着一把不同口味的水果糖却分不出去。他意识到自己渴望保护这些女孩,只是困窘的现实让他一直在逃避。
轻原轶记得一直叫嚣卖掉自己换黄桃罐头的女孩,记得长大后要嫁给他的女孩,记得总不说话但默默帮他收拾庇护所的女孩,记得在厨房打杂给他偷肉的女孩……
他渴望的是那些快乐的,围绕着他欢呼雀跃的小身影,而不是现实中一次又一次的苟且。
他加入了周边几个聚集地联合的异人清理队,当上了首席斥候,将常年游荡的异人一个一个斩首。夜晚蒙上面,将往返当地的奴隶贩子全都灭杀干净,把锁链劈开,放出铁笼里全部的苦命人。
但是却换不回那些熟悉的小身影。
“……”
轻原轶看着三笠,不禁鼻头有些发酸。
他吹灭蜡烛,翻身躺上床,上半身靠在床头,用胳膊拄着脸,看向身边的三笠:“睡吧。”
说着,轻原轶再次把手放到三笠头发上,轻轻顺着抚摸,只是指尖划过发丝时微微颤抖。
三笠抬头看看男孩的眼睛,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视线相交,她静静地注视着他,发现了他眼眶中的水雾。她有些疑惑,但是感觉不应该现在问出来,只是身子向前挪了挪,和他挨在一起,头发散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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