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众人安置下来。
顾庭烨与白若楠留在白老太爷房内侍疾。待白老太爷睡熟后,白若楠将吴妈妈叫到了自己屋内,询问她白家的近况。
吴妈妈低垂着眉毛,语气恭谨:“近两年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老爷病倒之后,二房、三房的人都在暗地里搞风弄雨的。那三房的人想趁机占了铺子,便潜进书房偷铺子的契章,却被老爷抓了个正着,三房的二少爷一时慌张,失足跌进井里淹死了。为这事三房的人闹腾了半个月才消停,老爷气急攻心吐了几次血。老爷身子骨本就差,这次病倒就更严重了,连床榻都下不来了。”
白若楠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吴妈妈接着说道:“这段时日,老爷一直卧病在床,二房就一直撺掇着要老爷立他们二房为继。那二房的若是真有本事,继承了老爷的家业倒也罢了,可偏生他们二房根本没有能干的人,还整日里欺辱下人、败坏门风。老爷又怎会立二房为继,看着他们糟践白家?”
“这些事情我知晓了,你下去吧!”白若楠挥退了吴妈妈,陷入沉思。随后又喊来顾庭烨,跟他商量接管白家的事宜。
次日,白家二房、三房的人闻着味儿就来了。见到白若楠等人时,脸上各个挂满笑容,嘴巴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甜,恨不得将她捧到天上去。
见白若楠担心白老太爷的病情,便立刻换了副面孔,无不滴泪伤悲,又是劝解白若楠又是要寻最好的大夫来瞧,又是怨上天不公愿意以自身性命换白老太爷安康的。一时间白家东院的正厅里仿佛是个戏园子。
顾庭烨只觉烦躁异常,恨不得扇这帮子吸食人血的恶狼几个大耳刮子。
白若楠则十分平静,她倒要看看这帮子吃相难看的家伙究竟想玩些什么花招!她拉了拉顾庭烨,朝他使眼色,顾庭烨立刻领悟,强忍住怒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坐在白若楠身边,看这些人演戏。
白家三房的老夫人何氏,一改往日的跋扈嚣张模样,拉着白若楠嘘寒问暖,白若楠扯了扯唇角,敷衍了两句。
心道当年二房、三房见父亲发达了,都过来投奔,那一年她十三岁。而那时三房的婶婶并不是如今的何氏,而是已故的潘氏。这位续弦的何氏,自己只见过两次,若是在外面见到了怕是都认不出。
白家二房的老夫人陈氏,她倒是十分熟悉。此时正拉着白若楠的手不舍得松开。对着她说了一堆话,无不是表达了他们二房对白老太爷的深厚感情,表示他们不求别的,只望白老太爷健健康康活到老。
白若楠实在佩服陈氏的厚颜无耻。这番话听下来,她都替陈氏臊得慌,简直颠覆了她对陈氏的认识。
她对这位二房婶娘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她在府中备嫁时,这位陈氏对她说‘还是你的命好,嫁了个好人家!将来再给那侯府生下个一儿半女,可比你那早死的娘强,连个儿都没生就蹬腿了,带过来的钱还不是都归咱白家了!’
时至今日,这几句话仍记忆犹新!
陈氏拉着白若楠喋喋不休,口沫横飞。旁边的人插不上话,只能干瞪着眼,听陈氏说得唾沫星乱飞。
直到陈氏说让二房的长子为白老太爷筹备丧事直到陈氏说让二房的长子为白老太爷筹备丧事时,白若楠才淡声打断她,“二婶,父亲的丧礼由我操办吧。”
“这不妥吧!毕竟你都嫁出去了……”陈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还没把话说完,就见白若楠神情微凛,目光凌厉地看向了她,顿时噤声了。
“那就让大侄女儿操办吧!总归是你的一份孝心!”三房的老太爷突然开口。
白若楠转向三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多谢三叔成全。”
陈氏撇了撇嘴,很不甘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侄女儿你尽管开口,二叔绝无二话,定帮你解决!”二房的老太爷拍了拍胸脯道,“虽然你二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她做事靠谱,你交代她准没错!”
陈氏瞪圆了双眸,愤怒地盯着老太爷,恨不得扑上前咬他几口。
白若楠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搭腔。
二房的老太爷也不介意,反正他只是客套几句。他们现在有求于人,哪敢得罪这位白大姑娘。
三房的何氏笑呵呵地附和道:“对啊对啊!有什么用得到的你尽管吩咐我,三婶保证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你就放心吧!”
二房的长子白启坤按耐不住了,他轻咳一声,说道:“爹,既然已经同意了让堂姐掌管丧事,那是不是也得要确定一下打幡摔瓦的人选?”
“嗯,是该先挑一个。”二房的老太爷点了点头。
“这个人选就由二哥你来定吧!二哥一直待大哥最为恭顺敬重,你挑选的人定是最合大哥心意!”三房的老太爷笑道。
二房的老太爷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老三会推他出来,随即摸了摸胡须,推迟道“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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