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狂妄叫嚣。
芷馨见舒晏被逼迫得悲痛欲绝,十分担心,撕心裂肺地喊道:“夫君,你万不可为了我而放弃守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放心,任何人都不会得到我!大不了学绿珠效死石崇,轻死重节,亦为后人传颂!”
还在城墙上的孙义见此情况,眼睛一转,朗声对城下道:“刘将军莫要催逼,开城投降事关重大,总要容我们考虑考虑。何况舒丞又偶觉不适,暂时无法回复你。某乃是本郡功曹孙义,有什么话可以先跟我,然后我转告舒丞。”
刘莽见舒晏没了影,芷馨又哭喊个不停,得不到答复,焦躁又慌乱。在他心中,鱼为所欲,熊掌亦为所欲。汝阴与芷馨都想得到。但两相对比,得到汝阴比得到芷馨重要得多。他乃是致力于建功立业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见色起意、年少轻狂的少年。何况芷馨再美貌,也已不复当年的旷世美颜,变成了姿衰色减的少妇。连续逼迫,不过是威胁舒晏的手段而已,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舒晏承受不住而开城投降。可舒晏坚决不答应,更进而下城去了,他在这里当真是进退两难。如今有人站出来跟自己对话,出现了转机,当然喜不自胜。但他却用略带轻视的口气与孙义对话。
“既是功曹,那么除了郡丞之外,一郡佐吏就数你了。看你也算是个明白人,姑且跟你之。如今连司马邺都已投降,晋室已经覆灭,尔等还死撑什么?赶快劝舒晏投降!”
孙义略一顿:“吾皇果真降汉了吗?”
“苍在上,千真万确,本王乃堂堂大汉皇族,岂能向尔等撒谎!”
长安的临时朝廷根本就是在苟延残喘,司马邺投降完全有可能。孙义打定主意,问道:“投降二字得容易,但投降之后,能否保我全城百姓安宁?”
“你们只要开城投降,我保证绝不再骚扰百姓。”
孙义正待搭话,就听城下彭惠大声叫骂道:“孙义匹夫,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私自与贼人搭话!你自己怕死,就把你自己放出去投降,休要代表我们!”
此话孙义听在耳里,面色一红,对刘莽一拱手道:“成与不成,请容我半个时辰再来回复。”着话,下了城墙,走到舒晏身边,“舒丞——”
未及话,就见彭惠一把抽出宝剑,怒道:“国贼,想陷我等于不忠不义,看我不先杀了你!”着话就要动手。幸亏有杜坚和若馨阻拦,孙义也赶忙闪过。
刚才舒晏不过是急火攻心,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他对彭惠一摆手道:“他又没有真正叛国,怎可乱杀人!且听他如何吧。”
孙义见彭惠退下,便又走到舒晏近前,直言道:“我知道舒丞忠肝义胆,面对自己的爱妻恐将遭人凌辱,也不肯放弃忠义。但我只想问一句,舒丞如此执着下去,最终将要把全郡带向何方?把全郡百姓置于何地?”
关于这个问题,舒晏不是没有想过。自从洛阳倾覆之后,他也曾多次地问自己,只是自己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只要晋室朝廷还在,就要顽抗到底,不能放弃。
见舒晏没有答复,孙义继续道:“如果晋室还在,哪怕是偏居一隅,无人救助,我们仍可不遗余力,誓死效忠。但如今晋室已经覆灭,连施太守和永安大长公主都已经渡江去了。我们压上一郡老少的性命拼死抵抗,到底是为了什么?除非有一点,那就是自立为王,成为一方割据势力。”
彭惠瞪眼道:“那也未为不可!生当乱世,郡守称王自立的大有人在,总比投降胡虏强得多!”
孙义冷笑一声道:“我看‘称王’不容易,‘城亡’倒只在眼前。”
舒晏摇首叹息道:“我率全郡拼死抵抗为的是效忠晋室,不失汝阴饶气节大义,若是以全郡百姓的性命为赌注而想自立为王,那我舒晏成什么人了?我们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实是因为大晋朝廷存亡未知,不可轻易放弃!”
“刘莽指日为誓,吾皇已经在长安投降了,想来应该不是假的。”
彭惠厉声道:“那是攻心战。胡虏人立誓,岂可相信!”
旁边的杜坚拍了拍彭惠的肩膀道:“彭兄大忠大勇之心着实可敬,我们大家谁也不希望晋室灭绝。但诸位可想而知:当年洛阳机构健全,拥有百年根基,怀帝也正当壮年,尚且没能守住;只几个残存的文武拥一个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孩子在长安临时草创,没有任何根基,缺兵少粮,怎能守得住?所以我觉得晋室朝廷投降的消息应该可信。”
若馨不由叹息一声道:“大树从根折断,树枝岂能独活?若晋室朝廷当真投降了,我一座孤城当真没有抵抗下去的必要了。”
舒晏一向是雅敬若馨的,现在连若馨都如此,自己心内的最后一点踟蹰也被打消,不由地扼腕叹息道:“根断枝枯!根断枝枯啊!大晋气数已尽,纵使有不甘之臣民,又岂能逆哉!献城可以,但必须保证不掳掠百姓,保证百姓安全。”
孙义见舒晏有所松动,赶忙回道:“刘莽刚刚亲口做过保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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