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放开了那只手。
那个终于不再被像个孙子一样揪着的人如蒙大赦,垂首连连道是,匆忙奔入门内。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革履的男子,满脸恭敬像个儿子似的走了过来。
儿子来见老子。
那个人来到凌真的面前后,还没等这家伙开口说话,凌真从手指那枚纳戒里,单手取出了一块金黄色的令牌。
牌的正面,文彩雕刻极尽华美。
有一个大大的“凌”字在最正面,异常惹眼。
那无疑是藩王的令牌!
作为管理层的拍卖行人员,也算是很有见识的人,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块牌子的意义。
那可是象征着王朝北部中州地界,至高无上的藩王权柄,代表了仅次于皇室的最强军事实力之物。
普通平民百姓见此令牌,几乎就等同于是见到了神元藩王凌璞本人一样!
那个管理人员脸色白得不见血色,他忙不迭跪倒在了地上,他跪在凌真的脚下,身子因为惧怕惶恐而颤抖个不停,“小的见……见过大人!”
凌真居高临下的鄙视着那个男人,把刚才亮出来的金牌收入了纳戒里面。
年轻人哼了一声,往那厮的头上啐了一口,骂道:“见过大人?你可知本少爷是谁?”
那个跪地的家伙,身体抖得愈发厉害,就好比一个筛子,连囫囵话都已说不清楚,“小,小的,有眼无珠,实在不知……”
凌真冷哼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白衣姐姐道:“潇潇姐,你告诉他吧。”
凌潇潇两只手插腰,开怀而笑道:“我弟弟凌真,是神元藩王凌璞唯一的儿子。”
那个跪地的家伙,登时发出了一声“啊”,被震撼得如五雷轰顶。
他只觉得当下发生的事情,完全就似梦境一般,冷汗要把后背的衣服完全浸透。
凌真用脚尖踢了几下那人,用极度轻蔑的语气道:“听到了吗?”
兴许是真正到了穷途末路,那人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勇气,声音不再结巴,变得响了起来:“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凌大少爷的尊贵身份,万望少爷大人有大量,能饶了小的这一次。”
凌真撇了撇嘴,只有一只手便把那个家伙,像提死狗一样提了起来,“行了行了,本少爷本不是小鸡肚肠之辈,不和你多计较了,把我刚才拍卖所得的全部银两,都拿出来给他们。”
说着指了指薛家花、草,那一对可怜至极的姐弟。
管事的人刚准备说一句这多半是不符合规定的,但瞬间看到了凌真正色的肃然面孔。
男人的胆子当即被吓破,不再具备任何胆色,慌忙答应了凌真的要求。
斥巨资拍下的那一头魔蜕榆钱,在赤炼归墟里磨砺,受着苦头。
而凌真拍卖花费的那一大笔金钱,则悉数由鼎盛拍卖行转交给了薛花和薛草,不敢克扣任何手续费用,一成不留的全都送了出去。
得了莫大金钱的薛家姐弟,可谓欣喜若狂,在被凌真教育了财不外露这一经典道理后。
那些拍卖所得之财,唤作了很厚一沓“金票”的形式。
由薛花、薛草这二人,把票子尽皆揣在身上,离开了位于天神高原边缘地带金玄峰之上的金元城。
穷姐弟,再也不会穷了。
————
当天晚上,凌真和潇潇姐两个人,在这一座王朝北方著名的繁华之城里,寻找住宿的酒店客栈。
出乎意料的是。
就在街头,凌家这对出行阵仗颇为低调的姐弟。
居然被人堵住了夜路!
已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分,空无一人的马路街上。
前方,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握一柄锋锐利刃的男子。
黑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只能看到此人那一双凶光毕露,隔了老远都能叫人战栗的眼睛。
咄咄逼人!
体格细瘦的他,放肆站在大路中央,就那样堵在了凌真和凌潇潇的前头。
在确认了前方那两人,就是主子吩咐要杀之人后,作一身漆黑打扮的持械刺客,握着那柄杀人利器,大踏步朝凌家二人冲刺而来!
一刀呼啸而过。
划破夜空。
所谓“刺客”。
即是刺破长夜之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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