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徐文良开始打老彭他们三个的电话,这三个人也都是那个时候一个连队的,关系非常的铁。
邓程刚联系的另外三人和他的关系一般,其中一个还有过节,之前聚会也只是点头之交,不过老邓他们关系好,不然也不会一起聚会了。
徐文良打完了三通电话后又盯着照片发起了呆,打了三通电话只有老彭能来,剩下的两人一人脑出血,瘫在了床上;另一人已经在上个月离开人世了。
一阵手机铃声拉回了盯着合影的目光,来电显示是邓程刚的电话,徐文良接通电话道:“可以啊老邓,速度挺快的啊,都联系上了吗?”
老邓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哎,联系上了,老周和老孟都能来,只是老冯他来不了喽!”
徐文良多少猜出了些什么,顺着话问道:“老冯怎么了,他比咱俩年龄还小几岁,不会出事了吧?”
“刚给老冯打电话,是他的女儿接的,半个月前老冯就住在重症监护室了,前天晚上断的气,他们那边的习俗是要满三天才能发丧,到明天晚上才满三天,后天出殡!”
徐文良沉默了一会道:“刚给老彭他们打电话,老张和老尹也来不了了,老张脑出血瘫掉了,老尹上个月也走了,快轮到我们喽。”
“哎,真的是时日无多了,老徐啊,要不咱们提上日程,明天一起去送送老冯,然后直接去新疆吧!”
“行吧,那我打电话给老彭说一下,我们一起过去,我记得老冯家是苏州的,具体位置不知道喽!”
“我知道在哪,前些年去苏州游玩的时候去过,那就说定了,我联系他们两个,明天上海虹桥见,然后坐半个小时的动车到苏州。”
挂掉电话后,徐文良又给儿子打了电话,告诉儿子即将出发远行,又让儿子帮忙订了去上海虹桥机场的票。
第二天中午,徐文良下了飞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老邓他们几个在接机口聊天,老彭看到徐文良,拿着手里的拐杖指了指他。
几个人唏嘘了几句开始出机场,有过节的老孟还是和以前一样,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到苏州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老冯的儿子派人把他们几个接到了家里,几个人没有休息直接来到了灵棚。
灵棚是在院子里用桁架临时搭的,用喷绘包了起来,里边空间不是很大,中间摆了副红漆棺材,四周是各种纸人、冥币、花圈。
喷绘两边印刷的场景是地狱里的酷刑,基本上就是腰斩、下油锅、爬天刀、剥皮、挫骨等,喷绘正前方是老冯的黑白照片。
红漆棺材的盖子盖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没有盖上,是让送他的人见最后一面。
徐文良他们几个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到了这个年纪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了,几个人走到了棺材旁边,准备和老友正式告个别。
棺材里的老冯非常的消瘦,看来重症监护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暗金色的寿衣很宽松,叠在腹部的双手干枯如柴。
几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看着棺材里的老冯,眼睛多少有点红,最终对着老冯拜了一拜,准备回去休息。
徐文良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老冯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一张一合。
徐文良虽然见过很多世面,还是被这一刻的老冯吓了一跳,本就年迈的他一个后退踩到了自己的脚,摔倒在地,把旁边的一个纸人也扒拉倒了。
几人见状赶紧去搀扶徐文良,有过过节的老孟离得比较远,没有过来扶他,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棺材里的老冯。
几人边扶徐文良边问他身体有没有摔着,徐文良没有把刚看到的说出来,现在棺材里的老冯还是和之前一样闭上眼睛安静的躺着,说出来肯定大家也不会相信,只好说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没站稳。
老冯的儿子见状,便安排他们几个去隔壁的院子休息,这个院子也是老冯家的,院子里的陈设和房屋都是古色古香的,保留着晚清的风格,据说这个院子很值钱,有人出几千万都没有卖。
院子很大,房屋也很多,给五个人安排了三个客房休息,徐文良和邓程刚一个房间。
徐文良一直在想刚才看到的一幕,老邓和他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坐在客房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夕阳,脸色不是很好。
老邓见徐文良没有心思和他说话,便拿了本书靠在床帮上看了起来。
徐文良赶了一天的路,到这个点也确实累了,靠在沙发休息,不觉间呼吸慢慢平稳,直接睡着了。
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徐文良醒了过来,感觉腰困的很,估计是坐靠太久了,便站起来活动一下。
谁知徐文良站来后竟然直不起腰,感觉背上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整个腰弯的幅度和坐靠在沙发的幅度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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