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爷,这算哪门子事?如今重要的不是我兄弟的惨死,其他应该都是闲杂事宜吧。”
见对方情绪激动,便顺着话头下去:“只是想确认,是不是生意经营不善,最后分赃出分歧导致这般。”
“我这可都是诚信买卖,怎么可能出问题。”张姓男子急于狡辩,而周围的声讨声却已经覆盖狡辩声。质问资金去向、生财之道,不绝于耳。
她俯下身继续翻找细节,这按图索骥的破案流程,似乎比预想的麻烦很多。
“你再看这指甲间,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小孩子喊道:“这是草杆,是稻子的草杆儿。”
“这附近有没有草仓。”
“这儿就有一个,”小孩指了指昨夜的那个仓库,“昨天刚收的。”
“对,昨天正好轮到阿狗守仓库,谁知道今天早上……”这张某可真是演抽象的好手,几秒不见便又泪眼婆娑起来。
“那说不定这草仓就是第一现场,现在方便进去吗?”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王县令搓了搓手,便张罗村中村长开了门锁。
果然这地面上没有残留什么血迹,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在没有任何现代技术支撑的年代,似乎破案就成了死局。
“既然是守草仓,那似乎也没有离开此处的必要,锁门就是。开了门,还是背后受敌。那就,翻一下粮草吧,这里面兴许藏着一些作案的痕迹。”看着这人态度坦然,她心里突然没谱起来。
“翻!”
这粮草被众人铲起,被掀开了一层又一层。
“报告!这有几串银钱。”
“再翻。”
一直翻到最深处,出现了一叠纸张——显然不是账本。
王县令捡起来,看了几眼,便递给了张某。
张某本来脸上的镇定被打破,转而惊愕。
“致张兄,这叠书信,本是打算夹在账本中给你,也不知那时的我是否还能有写下这封信的勇气……我将会离开,不再打扰。此事覆水难收,建议也不要再继续下去,今晚我将离开,请多保重。”
“所以说,他昨天本来是要把这沓纸张与账本一同给你。他先约你来到此地,准备清分赃款,你与其意见不合,又因其内心动摇,怕引来祸端,于是待他将自己的背后放心给你,在翻出账本的同时,你便下手将其杀害,你也没有心思继续翻找,也无心处理尸体,便就近丢弃在附近的井边,假装成打水途中被人后背袭击的假象。至于那个账本,你应该也没准备留下吧。”
张某看了王县令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被衙役控制住。
“那么,事到如今,就去看看他说的投资是个什么东西吧。”
一行人跟着被押解的张某先去了阿狗家。阿狗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一摊纸张撒满一桌,她走上前看了一眼,便写着几月几日收金额几何,几月几日换本息共计几何字样。
“这就是你们说的票据吗?”得到肯定回答,几位村民从口袋翻出字据,对应的恰是上中下三联,没猜错的话第三联就是所谓交给受资方的票据。
“那赃款就不用再多说了吧。”
……
张某家中翻出稀稀拉拉几斤白银,悉数归还,大不用说。张某收监,候日问斩,人道主义向其家中寄信,也不用说。只是那天他们说的“有王大人镇着”,却也成了心头一结。王县令说干爹干儿一场,对他也是赞不绝口,索性留宿几日,过几日二公主来此巡访,也可以引荐一下。她想想倒也无妨,便说着从客栈取回行头,用那几锭银子出门买了些许杂物,坊间也流传她破命案的名声,价钱自然是公道,能去零拿去就是。
她受邀住进了县令宅中一间客房,县令夫妻倒也和气,她也打算装出不知内幕的样子,准备安稳过几日再想办法。
第二日,她正在翻阅客房里摆着的几册闲杂读物,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王府的小厮:“钱公子,王大人请你到书房一见。”
她便跟着小厮去了书房,小厮俯下身,将屏风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钱公子,你昨晚休息得好吗?”王县令搓着手,迎她入座。
“嗯,多谢招待,休息得不错。”
“你这次南下,老钱连说都没和我说起过,也多有些准备不周,不过这几日正好多为公主来访准备几间厢房,倒也派上用场。”
“这次来找父亲,倒也没有什么规划。而且我旁室所生,出身低贱,在客栈下榻几日倒也无妨,这样麻烦王叔,实在不好意思。”
“诶,贤侄可千万别这样轻视自己,你这谈吐穿着,依我所见不在你兄弟之下。只可惜你不能多留几日,在寒舍过完这八月十五,我派人给令尊捎封信去,倒也方便。”
那可真是大可不必,她想着,这信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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