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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看这一窝极品 (1/2)

吴玉笙被扔进柴房,饿了一天一夜,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左边脸颊肿成小馒头,连带着牙龈阵阵作痛。

忽然听到门外锁头轻轻撞击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反手将门轻轻带上。女人梳着妇人发髻,身形单薄,衣着打扮朴素甚至粗糙,但丝毫不掩其清丽容貌,她提着一个小篮子,从里面拿出饭菜摆在吴玉笙面前,一边动作,眼睛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娘,你干什么?”吴玉笙有些生气地推开送到嘴边的饭菜。“被人看见了怎么办,你要装疯,不然我们一年的准备就白费了。”

“笙儿别生气,娘很小心,不会被人发现。”林氏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想碰不敢碰,眼泪忍不住颗颗分明地往下掉。

“唉你别哭。”她在心里叹气,颓废地垂下脑袋。“我不是气你,我气我自己,我把事情搞砸了,怪我沉不住气,想多搏一搏。”

一年前她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美丽单薄的女人踩在木凳上,把头伸进房梁垂下的绳圈。她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跳起来救人,美丽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突然抱住她泣不成声。

原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阴沉灰暗的记忆,充斥着不公与霸凌,母女俩相依为命,但是在不知道多少次被推下水池后,小姑娘突然不想再求救,任由自己沉入水底……

吴玉笙来了以后同样无法忍受这里的生活,但跟小姑娘绝望求死不同,她想的是逃离吴家,并且带林氏一起。林氏是妾,地位甚至不比受宠的丫鬟,于是她教林氏装疯,让吴振彦厌弃,这样等她嫁人的时候,只要夫家愿意砸钱,相信吴振彦很乐意抛掉这个累赘。

“笙儿,其实娘在这里过得也好……”

她不听林氏的丧气话,埋头扒饭,吃完后把林氏推出去。“不要再过来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林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把碗具偷偷放回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来给吴府夫人陈氏拿羹汤的丫鬟,躲不开了,只好站在原地。

绿衣丫鬟看见她眼睛发亮。“好啊,你这个疯子竟然敢来偷夫人的汤。”不由分说上前掐住林氏的手臂,“我非要替夫人好好教训你不可。”

另一个黄衣丫鬟有些担心,“绿萍姐姐,万一她向老爷告状……”

“一个疯子怎么告状,别留下明显伤口就行了。”绿衣丫鬟经验丰富,两只手在林氏的手臂、后背对掐,林氏毫不反抗,又哭又笑,黄衣丫鬟于是放开胆子加入,直到其他人经过,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两人把汤羹端去给陈氏,将这件事像笑话一样说来哄陈氏高兴。

陈氏就着笑话喝完汤,施施然起身。“这样的妾室给我吴家抹黑,我当去管教一二。”

陈氏的亲女儿,吴家二小姐吴思蕾跟着站起来。一袭浅蓝色的抹胸襦裙,看起来颇有书卷气息,她胸有成竹说:“娘去给妾室治疯病,女儿去给庶妹治丑病。”

……

柴房门被推开的一刹,吴玉笙从迷迷糊糊中惊醒,看清来者是吴思蕾,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

“二姐,你怎么来了,这里又黑又脏的……”她慢慢坐起来。

“我近日研习了医书,特意来给三妹治病。”吴思蕾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当面翻开医书,拿出一只布包,里面插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你看,这页就是教人治丑病,我立刻想到了三妹。”

一页密密麻麻的人体穴位图怼到吴玉笙面前,她看不懂图,但那介绍分明说是用来缓解惊风,一种幼儿时期抽搐急症。吴思蕾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平时爱装才女就罢了,看书治病就是草菅人命。

吴思蕾拔出一根银针,不带半点犹豫往她身上扎,见她躲开,眼神瞬间变得森然。

“二姐别生气。”她急声解释,眼睛紧紧盯着寒光闪烁的针头。“我是怕大姐不高兴。”

“关她什么事?”吴思蕾皱起眉头。

“大姐说不允许我们姐妹有比她好看的。”

吴思蕾嗤之以鼻,“就她那个——”猛然反应过来,“什么?她居然说我比她丑?她怎么配!”

吴玉笙连连附和:“二姐不但比她漂亮,还知性文雅,不像她整天就知道挥鞭子打人,我本来找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动物想送给二姐,可是我才提了二姐的名字,大姐不管不顾就打死了,还说二姐不配,说二姐……”她怯怯地看了一眼吴思蕾,吐出几个字:“浅薄无知。”

文盲最忌讳人说文盲。吴思蕾尖叫一声跑出去。

吴玉笙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地上的书和银针愤愤踢开。期盼两位姐姐狗咬狗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她忽然想到林氏离开没多久,吴思蕾突然来找她麻烦,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正好柴房的门大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偷偷跑回去看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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