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猛地停在了原地，司机脸上的恐惧如同凝固了一样，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周焕，呆呆的问。
“你说......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
周焕向下瞟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但这一瞬间的眼神变化被司机看在眼里，他下意识的也往下看去，却只看到了脚下那一滩不知从何而来的污水。
寒意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即使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也免不了会被因为未知的事物而感到恐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抖，嘴唇也在灯光下逐渐乌紫。
“她在这下面吗？”
他眼神下瞟着，却不敢完全直视。
周焕点了点头道“就在你的腿边！”
司机的腿猛地抖了一下，突然缩了回来，“她来找我了？”
他喃喃的自言自语，像是疯了一样“她来找我了？”
车内的几名乘客都有些诧异，原本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像是发了病一样？
但没人敢上前追问，因为司机现在的样子，近乎癫狂。
“那就都死吧！”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眶里满是疯狂，他紧紧咬着牙，眼神向上吊着，如同看着一具已死的尸体一样盯着周焕。
车门“咔”的一声轻响，被他上了锁。
周焕意识到了他准备干嘛，亦步亦趋的后退着。
车上也逐渐有了不满情绪。
“要送医院就快点啊！别墨迹了！”
“大家都还有事呢，你们别浪费时间啊！”
“再晚学校就关门了。”
可司机拉开驾驶室的门，脸上那疯狂的表情，让他们瞬间闭上了嘴。
“都去陪葬吧！你们，和我一起去陪她吧！”
看来司机已经被吓得顾不上暴露了，那个蹲在他座位下的女人，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可他还来不及多想，司机已经从身后抽出了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周焕的眼睛，一瞬间，直视着它的额头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瘙痒，那是恐惧吗？比刀尖划过肌肤更强烈的恐惧，比遇见鬼魂更强烈的害怕。
那种感觉很奇怪，既兴奋，又令人生畏。
车内如同炸了锅一样响起尖叫，乘客们看到枪口的那一刻纷纷向后排缩去，原本躺在地上的男生也在一瞬间蹦了起来，即使脱线如他，也知道现在有多危险。
司机癫狂的嘴角向下淌着口水，衣服向下滴答滴答的滴落着腥臭的污水，一股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黝黑的车厢里，周焕透过后视镜的反射，看到了男人的身后，背着一个惨白的女人，她的手脚紧紧环绕着男人，贝类生物如同钉子一样把她和男人的后背紧紧粘在了一起。
他被控制了？
这样自己还怎么抓住他？
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女鬼，还有男人手里的枪，两种威胁同时来临，纵使自己拥有再大的力量也无法保证能活下来。
“您乘坐的411路汽车，终点站已到，欢迎下次乘坐。”
“您乘坐的411路汽车，终点站已到，欢迎下次乘坐。”
“您乘坐的411路汽车，终点站已到，欢迎下次乘坐。”
...
车厢内回荡着报站员机械般的声音，音调仿佛变得尖细阴沉了许多。
红色的到站牌闪烁着，映照着女人的肌肤呈现出诡异的粉色，她身上的贝壳还在蠕动，仿佛牵动着男人的肌肉。
不远处的警务室灯暗着，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值班，再说现在的距离，即使自己大喊，也不太可能有警员能听见。
两手准备！
周焕先悄悄拨通了报警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后，小声的问询声在手机中传来，好在车内的报站声够大，把她掩盖了过去。
只要自己能拖住时间，对方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别冲动！哪怕你杀过人了，但只要不继续犯错，还是有赎罪的机会的。”
周焕谨慎的劝说着，但同时也是在向手机那头的接线员传递信息。
“救赎？”
司机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不男不女。
“我的救赎已经死了。”
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周焕知道，这跟他的情绪崩溃有关，也跟他背上的那个女人有关。
“她！”
周焕的这个字刚刚说出口，男人的眼神就立马变得凶狠了起来，手中的扳机也似乎随时都会扣动。
周焕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问道。
“她是怎么死的？”
男人愣了愣，像是突然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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