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身上,这就叫做和蔼可亲)。他用有些不灵光的手小心翼翼地抓起那个瓶子,拔出上面的软木塞,从里面溢出的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一样的气味让他退缩了一下,可是一想到哈利他们还被困在禁区的机关中生死未卜,海格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决了,他一仰脖子,把瓶子里粘稠的液体一口灌了下去。
「咳咳!」
可想而知,这种鲁莽的喝法立马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额头上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差点又因此崩开,尼尔不得不轻轻按住他,省得海格一咳起来整个身体就跟着乱抖。
「啊,我感觉疼痛感开始减弱了。」随着咳嗽逐渐平息,海格的脸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大口喘着粗气说,「谢谢你,斯内普教授,这确实很有效……」
「但它补不回你流掉的血。所以如果你不想虚脱而死,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斯内普冷冷地打断道,不过尼尔注意到他消瘦的颧骨上有一抹浅到无法察觉的红光,这是艺术家、发明家和学者在自己的作品受到盛赞时必定会出现的不可抑止的生理反应,「我个人很欢迎给自己的研究室增添一具混血巨人标本,但是邓布利多可能不会那么……喜闻乐见。」jj.br>
他斟酌了好久才考虑出这么个兼具了傲慢与偏见的形容词。
海格摇了摇头。
「不,教授,我必须得去……哈利还——」
「是的是的,我们都知道!」斯内普没有说话,但尼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我是说我们正要去处理这件事呢。」
他把怀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龙蛋往海格怀里一塞。
「给!拿着这个!我们稍后就回来,好吗?」
海格其实直到最后也没有完全被说服,但是斯内普无声的威逼和尼尔滔滔不绝的利诱结合在一起,让孤立无援的他的立场变得很艰难,最终只能乖乖点头接受对方的好意。
前往禁区的最后一小段路上,两个人默契地什么话也没说。斯内普没有追问那张包袱巾里装的是什么,尼尔也体贴地没有指出他因为受到了海格的奉承而暗中得意的事实。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通往禁区走廊的门前很是安静,海格说过当时堵在门口的三头巨怪都已经被他解决掉了,但尼尔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里面竟没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钻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他架稳了剑仔细环顾了一圈四周,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和他背向而立的斯内普也小声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让深褐色的波纹贴着地毯从脚下向周围扩散出去
——显然,斯内普没有要交换意见的打算,不过从他那毫无变化的表情上看,得出的结论应该也是和自己相同的。
尼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故意装作看不见他的斯内普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在门上准备推开,好好欣赏一下里面现在应该是副什么惨状。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忽然有股寒意从他背后直窜到后颈。尼尔几乎是靠着脊髓反射抽回手向后跳了一步,呼啸的风声从他耳边擦过,并且伴随着一声轰鸣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被砸出来的圆坑。
尼尔的表情顿时严峻起来,后空翻落地的同时左手果断从怀中抽出一道灵符——不是平时用来支应简单法术的那种现裁的空白纸条,而是切切实实的符箓——朝前一丢,右手的木剑随后刺过去,将灵符挑在剑尖上。从被刺穿的破口里爆发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就像是那张纸片在流血。
「破!」
一声怒喝之后,他面前的空气像镜子一样粉碎了,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它对于自己完美的隐形被发现并且破除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无言地又一次抡动起手中那把刚刚险些凿穿了地板的武器——一根用不知多少圈刻满血印的白绫裹起来的巨型棍棒——重重地砸过来,尼尔尝试着用剑格挡,但通过剑柄传来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得不选择放弃,将剑一错卸开一部分力道,然后再次抽身后退,一直退到斯内普身后。
可想而知魔药学教授对此事的看法。他死沉着脸举起魔杖,毫不留情地朝那头怪物射出一道绿色的死亡光线——原则上,对非人类生物使用杀戮咒并不触犯法律,但即使是在傲罗办公室,在那些常年游走在对抗黑魔法的第一线的专业人士中间,也很少有谁能像这样不带任何抵触感地使用不可饶恕咒,它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
怪物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然而并没有倒下,直到这时两人才总算看清它的全貌:那是一头极其庞大的巨怪,个头起码有十五英尺高,差不多顶到了天花板;铅灰色的皮肤上用黑色和红色的颜料涂满了各种诡异的符号,要害部位则被明显比其他巨怪身上更为高级的金属盔甲保护着;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巨无霸并不像普通的巨怪那样不安分,既不鬼吼鬼叫,也没有对吃人和砸东西表现出任何欲望,只是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尼尔脸色煞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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