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见,玉汝一眼就认出了项令!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时时刻刻都缠绕在她的心头。她无数次想象过会不会再见到项令,在什么场景下见到项令,如果相见她将说些什么?黑衣人说过,只要她完成任务,一定会给他解药,放他脱离西罗山,他们就可以再次过上隐居无忧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未来相遇的日子,这是她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项令,我是玉汝!”玉汝张开手臂,跑向项令,这个拥抱,她思念了两年。见到项令,她忘却了一切,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喜悦。只是,很快,她火热的期待被项令冷漠鄙夷的眼神浇灭,项令单手持剑,拒绝了她的拥抱。
猛然想起两年前的诀别,她心痛地止住了脚步。
“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是。”
“他还未见过这个世界一面,你怎么忍心?”
“见这个肮脏的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世界吗?生下来,跟着你这样一个父亲没日没夜地逃命吗?”
“……”
“我不想再逃了,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再也不愿见到你了——”项令这句话,无数个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纵然是这样,她仍然向前一步。
“两年不见,你还好吗?”这句话她在心中问了无数遍、念了无数遍。
“不劳王——妃——挂念,甚是不错!”项令搬出小陈王的名头,那,毕竟是她刚刚自己承认的。犹记得,她曾经躺在自己的怀里,“真不知道嫁给虞国第一杀手有什么好?”他当时说,“最起码,报上我项令的大名,一般人都不敢惹你”。那时候他还以为这是她的戏谑之词,是为了安慰自己的逃亡生活。没想到原来她从不认为嫁给自己有什么好!如同今日,遇到了流寇,她报上的也不是他的大名,而是一口一个“小陈王”!
小陈王,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
“走了。”
“……”
他脚步顿了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她终究是没开口拦住他,他便心冷至极。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想见到了。
靖城河的下游,马背上王掌柜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玉汝担心极了。这是她刚刚从小陈王和西罗山的手中抢到的人,她必须保证王掌柜活着。勒紧缰绳,策马狂奔。她不能停下来,会没命的。但身下的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驮着两个人彻夜奔跑在山林中,它疲惫极了。马选择停了下来,王掌柜虚弱地跌落在地上。
玉汝这才发现,王掌柜背后中了一箭。她干净利索地帮王掌柜处理伤口,谁能料到,西罗山竟然在箭上喂了毒。玉汝将自己的外衫撕成长条,试图将王掌柜绑在自己的身上。西罗山的毒,黑衣人肯定能解。纵然前方是万丈悬崖,她也要闯一闯。
“别白费力气了,我活不成了。”王掌柜气息微弱,“你快走吧。”
玉汝不愿放弃,“再坚持一下,再往前一点,就有人接你回家了。”
“快走吧,杀手马上就追来了。”王掌柜试图推开玉汝,但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手还没有抬起来便落了下去。
玉汝细听,西罗山杀手的脚步正在无限靠近,“你听我的,我说你能活你就能活。”她强行把王掌柜扶上马并和自己绑在了一起,她拔下自己的发簪,对着马背狠狠地扎了下去又狠狠拔了出来。马血溅了玉汝满脸。吃痛的马近乎癫狂地狂奔。
铃音寺被笼罩在暗无天际的黑夜中。
玉汝的唇色紫的发黑。
黑衣人捏紧玉汝的下巴,“你怎么会中箭毒?伤口呢!”
“没有伤口,你放心,小陈王不会起疑心。”
“那你这箭毒这么来的?”
“王掌柜身上的。”
黑衣人细细想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西罗山的杀手今夜要去陈王府劫出王掌柜,命令是,“要活的。除非万不得已!”
黑衣人要亲自确认王掌柜有没有吐露任何对西罗山、对她的钉子不利的事情来。显然,王掌柜被玉汝给“截了胡”。玉汝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要是被小陈王发现了,一切就都完了!”
“我有这个自信。”
黑衣人粗暴地捏开玉汝的嘴,将一个黑色的药丸放进她的口中,“你这张脸,真是诱人。我见犹怜”
“咳——咳咳——”玉汝倔强地别过头,将药丸咽了下去。寒冷空气包裹着的药丸在她身体里慢慢化开,“我还保存着王掌柜的毒箭呢。”
言下之意,她在向黑衣人索要更多救命的解药。如果救不了王掌柜,她不介意再次中毒。
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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