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里,人声嘈杂,觥筹交错。
等谭川匆匆赶到,偌大一桌已经摆满了各种待下锅的食物,盘碟相积,琳琅满目。众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看见谭川走过来,眼神里皆衔着一股小小的抱怨。
“你怎么才来啊,大家都等你半天了!人家喻大主席的面子你都不给?”
秦立开始数落谭川的磨磨蹭蹭。一旁的喻诚尴尬地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哎呀,都怪那个大马哈,考完试还一直拖着我。要不是我机智拿浅浅当挡箭牌,怕是他能留我到天黑!”谭川不假思索地解释,话里的蹊跷却被池浅浅逮了个正着。
“你又乱说我什么了?”池浅浅严肃地盯着他。
“噢,没什么没什么。”谭川连连摆手,“我还夸你来着,说在你的电击式辅导下,我的英语成绩蹭蹭蹭往上涨。”
秦立张罗着把牛肉下锅,殷勤地给每个人倒上酸梅汁,算是开始庆祝美好的周末再次来临。
“为我们川哥的沉冤昭雪,干杯!”秦立不嫌事大,举起玻璃杯,又在随便引用成语。
其他四个人瞥了他一眼,继续涮着手里筷子夹的食物。池浅浅犹豫一阵,还是把杯子举起,微微欠身,朝喻诚表达她的感谢:“哥,今天上午,谢了啊。”
“这有什么。”喻诚笑笑,举杯,“再说,我只是顺便帮你说明了一下。真正该感谢你哥的,还是你那个谭大傻子。”
谭川颇惊讶地望着他们,想不到自己在他们之间,竟然是这等地位。
“我要是傻,大马哈也不会把高一唯一的参赛名额给我了。”谭川小声嘟囔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放下筷子,“浅浅,我明天要去学校上竞赛集训课,你给我补英语改到后天呗。”
池浅浅愣了愣,摇摇头,“不行啊,我星期天有事。”
“那下个星期天呢?”
“我每个星期天都有事的。”
谭川尴尬地望向她,神色颇为懊恼,“你到底有啥事啊?”
池浅浅瞅了瞅其他人,他们都安静下来,好像在等她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答应了杨大妈的,每个星期天都要去给小雯补课。”
其他人还笼在一头雾水中时,钟一鸣却惊叫一声:“小雯?你还当真了啊?”
“要不然呢?”池浅浅朝她耸耸肩,“人家杨大妈不是说了吗?家里已经没钱让小妹继续读书了。我说不行,再怎么小雯也是有读书的权利的。现在是义务教育,免了学费,其它花销就算借钱也要让她读书。”
“那关你什么事?”
“我问小雯想不想上学,她说想。杨大妈打电话跟罗叔商量,这才决定明年送她去学校继续读书。听她说,今年包工头还在拖欠去年的工资,家里的钱实在周转不过来了。在重新上学之前,小雯想读书没地方读,我就每周去一趟,给她补补落下的课,顺便看看她嘛。她挺喜欢我的。”
钟一鸣沉默。这件事池浅浅竟然瞒了她这么久。
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她俩在说些什么。等到池浅浅把上次帮助一个卖草莓的妇人逃脱城管围追堵截的事告诉他们后,谭川第一个为她点赞。
“浅浅,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小学生的数学我还是没问题的。”谭川拉着池浅浅的袖子,认真地说。
喻诚表示也要陪她一起过去,钟一鸣和秦立本来也想一起去,但听说是给别人补课,就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不过,他们说如果池浅浅需要,铁定义无反顾。
池浅浅看着她那几个朋友,一阵暖流从心里淌过。
星期天,天气放晴,池浅浅、谭川、喻诚三个人早早就出了门。
谭川手里提着一袋梨,这是昨天补课时余笙非要给池浅浅的。余笙说这是她爸爸特意给池浅浅买的梨,说是在人家家里补课,不能什么也不带。可是池浅浅家里已经有很多水果,正好星期天要去小雯家里补课,池浅浅直接就把这袋梨捎上,表示一点心意。
三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还未坐定,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婆婆挑着两个篓筐,吃力地上了车。等到她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布包准备投币时,池浅浅才看清那两个篓筐并不大,里面各装着半筐黄澄澄的秋梨。
许是卖了一半,或者限于体力,只能装下这么多。
池浅浅正准备起身让座,却被一旁的谭川隐隐按住。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时,他赶紧起身,把她扶到自己的座位上。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推辞,却抵不过谭川让座的热情。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热心啊?池浅浅想。
“婆婆,你这梨怎么卖啊?”谭川指着那筐梨问价格,可忘了自己手里还提着一袋梨呢。
谭川声音说得很大,车上的其他乘客将视线投向了这里。
老人愣了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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